了闪闪发亮的红骰子。
佐顿把维加斯赢家外套的口袋拉开,掏出一大把黑色筹码,堆在桌子前面的架子上,然后在线上选了一个号码,押下了200美元,再把所有的号码全买下,每个号码都押上500美元。第一个15分钟后,他的手上好像发出了一股电流穿越赌档,桌面上立刻堆满了他赢来的筹码。他把赌注控制在500美元,那些被击中的号码就如同变魔术似地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下蹦出来。他从意念上把要命的七号排除在外,不让它出现。很快,他那张桌面上的筹码架子就再也装不下这赢来的黑色筹码,连赢家外套的大口袋也塞得满满的了。骰子在他的手里几乎掷了一个小时,最后他的思想再也无法集中,再也无法排除那该死的七号,骰子才从他的手上传给了下一个赌客。赌档里所有的人都为他欢呼,赌档老板给了他几个金属篮子来装筹码,以便他拎着去筹码兑现处。墨林和科里这时走了过来,佐顿微笑着问他俩:“你们也像我一样赢钱了吗?”
科里摇了摇头,说:“我直到最后十分钟才交好运,赢了一点点钱。”
墨林耸耸肩,笑着说:“我不相信你的运气,所以没有借到你的东风!”
科里和墨林陪佐顿到筹码兑现处去兑换现金。佐顿得知光是金属篮子里的筹码累计已有五万美元时吃了一惊,因为他的口袋里还塞满了筹码呢!
墨林和科里又惊又喜,科里马上认真地对他说:“佐顿,你现在应该离开赌城了,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里,他们会把钱又赢回去的。”
佐顿把话题岔开道:“天色还不算晚嘛!”他觉得两位朋友把这次赢钱当成一件大事实在很好笑,不过他也感到了高度紧张后的极度疲劳,所以说:“我先到房间去睡一会儿,半夜的时候我们再碰头,我请你们吃顿丰盛的夜宵,好不好?”
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数完筹码后对佐顿说:“先生,您是要现金呢,还是要支票?或者储存在我们这里,让我们代您保管好?”
墨林建议道:“要张支票吧。”
科里贪心地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注意到佐顿那秘密的内袋还鼓鼓囊囊地塞满了筹码,于是也微笑着说:“支票更安全些。”
在等候签支票时,科里和墨林站在佐顿的两旁,就好像两尊保护神,而佐顿则把目光转向了灯火辉煌的赌档。工作人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锯齿状的黄颜色支票,把它交给了佐顿。
接过支票后,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急速转身离开了柜台,墨林和科里一人一边地把佐顿护送到他的房问。一路上,三个人外套上面的红蓝色和赌档的灯光交相辉映,好不威风凛凛。
佐顿的房间装饰得十分豪华:厚厚的红地毯,金色的窗帘,巨大的床上铺着银色的被褥,这里面所有的布局和浓烈的色彩都是专门为赌徒设计的。佐顿洗了个热水澡,看了一会儿书,仍然与以往一样无法入睡。赌城那霓虹灯的彩虹透过窗户在墙上熠熠生辉。他把窗帘拉紧,但在他的脑海里依然隐隐约约响着赌场的声狼,就好像遥远的海滩上传来的波涛一样一阵阵冲击着他。他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让自己完全处于催眠的状态,然而他的大脑偏要和他作对,顽固地拒绝休息,还要用这几个星期以来他已经熟悉了的恐惧和焦虑把他紧紧笼罩,似乎在时刻警告他千万别睡着,否则就会死去。他困极了,倦极了,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心理,硬是没办法入睡。
他想到了安眠药,月初曾借助它而睡着过,只可惜那随之而来的噩梦充斥了整个睡眠过程,以至于他醒来后更沮丧更消沉更疲倦,他打消了入睡念头,干脆任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