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却一反常态,热情地拍着我的膝盖说:“我相信你!”
科里问她:“你凭什么来相信一个人?”
“大多数男人都不可信,”戴安妮回答他“但墨林是个例外,至少他目前是可信的。”
“多谢!”我好不得意。
“你最终也会变得不可信任的!”戴安妮又冷冷地摔过来这么一句预言。
我忍不住向她发难了:“那么佐顿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呢?”我和科里都知道她爱上了佐顿,佐顿对于此事却既不在乎更不想点穿,听到了我的问题,他把脸客气地转向她,露出疑问的表情,仿佛很想知道她对他的印象。那天晚上他的脸色相当难看,泛着病态的苍白中还混着青黄色,颧骨突出得离奇。
“不,你是例外。”她对他说。佐顿当即把头转向别处,他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
坦率豪爽的科里最后一个讲述自己的故事,他和其他人一样,隐去了最重要的内容。对于这一点,我几年以后才发现。当时他自我描绘的面目,至少那时的我们听起来觉得真实可信。我们都知道他和旅店老板郭鲁尼伏特之间有着神秘的关系,同时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堕落的赌徒和坏蛋。
佐顿对科里的故事无动于衷,我却不得不承认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我对任何淋漓尽致的描述或尖酸刻薄的讽刺都会着迷,也从不去做道德伦理的判断,而且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反正我只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教训人和激励人均是科里的拿手好戏,谁都瞒不过他,他却擅长欺骗别人。他那惊人的生存能力和强烈的求生欲望建立在厚颜无耻和完全没有仁义道德的基础上。他给人的印象总是十分可爱,幽默风趣,对什么都很好奇,特别是对女人很有一套。偏偏他那种丝毫不带感情色彩的现实主义的方式,恰恰就是女人们最欣赏的东西!他经常手头拮据,却仍有办法把酒店里的随便哪一个女演员弄上床:用甜言蜜语不奏效时,他就玩弄送皮草之类的骗术,先将她带到大街另一头离赌场很远的皮草店——当然了,她对他将要和店老板联演的双簧戏毫不知情——然后他请店老板把店里所有的皮草都拿出来给她挑选。店老板在表示没有成衣之后,就把一大堆尚未裁剪的原材料都摊在地板上,等科里和女孩子从中挑出最好的一幅,便装模作样地给她量身,还告诉她大概过两个星期就能把大衣做好,接着科里开出一张1000美元的支票作定金,叫老板到时把账单寄给他,又随手把那1000美元的定金收据交给了她。
当晚科里带着这个女孩子出去吃晚饭后,还会让她在轮转盘上赌它几美元,再接下去自然是把她弄进他的房间了。据科里说,她是绝对就范的,因为她的钱包里装着那张1000美元的收据,这张东西表明了他的真心实意,她怎么能不投桃报李呢?这种爱情加皮草的伎俩正如科里解释的那样:把本能加上贪婪做赌注,赢的把握是百分之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