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山牧仁的信,面对父亲的发问,有备说的尽是回代安绷带的事,这使得向文成不得不放弃山牧
这是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可惜它没有给向文成一家带来应有的欣。若在往常,向文成一定会就此发表些
慨的,因为自从山牧仁离开兆州后,他一直不断打听他的消息,他关心他这位瑞典友人的下落。后来,他总算打听到山牧仁已落脚在北京缸瓦市。现在山牧仁来了信,可是这信终不能抵消尹率真的牺牲给向家人带来的悲痛。面对山牧仁邀请“
西”赴京
“
专”的事,向家更没有表现
积极的反应。向文成等待有备对此表态,有备却只字不再提他对艺术的
衷。又是一阵沉闷过后,秀芝说话了,她提议家人吃饭,说:“绿豆粥早就凉了。”说着给每人盛上一碗。向家人端起了碗,但他们谁也没有去吃白面烙饼和摊
,更没有人去吃同艾的西瓜酱。他们还想着这是为尹率真准备的,若吃,便是对尹率真的大不敬了。四
人胡
喝了各自碗里的绿豆粥,也不再回碗。只待放下饭碗,又沉闷了一阵,向文成才又接上山牧仁信中所问,他对有备说:“有备,你是怎么个打算?看,山牧师还记着你的
好呢。”
另,常记起二公“
西”是位
艺术的孩
。时下,北京有所专授
术的学校名“京华
专”
西如果仍然有研习
术的愿望,可来京就读,学费一事,我的教会当全力资助之。
吧。”
秀芝听说要念信,便端一盏灯放在桌上。借着饭桌上的灯光,有备开始念信。这是一封用钢笔横写的信,汉字虽写得不
,但笔画清楚。有备先看落款,果然是山牧仁的信。有备一字一顿地念
:
有备从挎包里拿信,也是为了把全家的注意力转移一下——不能总这样呆坐着吧。他把信举到向文成前,打破沉闷似的说:“有封信,不知从哪儿来的。”向文成听见有信,也暂时走
悲伤说:“你先替我看看寄信人的地址吧。”有备借着刚升起的月光看清了寄信人地址,说:“信封上写着寄自北京西四缸瓦市。”向文成说:“这是山牧师,山牧师的教堂就在缸瓦市。你就拆开替我念念吧。”三年前迫于形势,山牧仁离开兆州,去了北京。
一九四五年八月于北京缸瓦市福音堂。
有备就像早有准备,他不假思索地说:“我是请假回笨参加庆祝会的,开完会,就得
上回代安。医院来了一车布,都要
成绷带,
完还得上锅蒸。医院就一
锅,
饭也得用。我还得到馒
房借锅借笼屉。最近绷带用得特别费,
一批绷带很快就用完了。”
愿主保佑阖家平安。
文成台鉴:我和内人离开兆州转已经三年了。由于中国之战事,虽不便通信,但时常想到在兆州的日
。那是我终生难忘的。今天我没有在兆州和你以及我的教徒一起庆祝胜利,特致信,向你,并通过你向兆州的老乡表示祝贺。时下,黑暗已经过去,黎明又升起在兆州城
,这是多么令人
兴啊!但愿战争灾难不要再降临到我所熟悉的那座古城和乡村,我将常常为此祈祷。
有备想到尹率真,和家人还有所不同,他还有一个从尹率真那里“动员”来的挎包。他常常觉得“动员”这件事有几分亲切,还有几分不讲理。此刻他一边想着自己的不讲理,一边抚
着挎包,才又突然记起一件事:这
挎包里有一封信,信是寄给父亲向文成的。外地寄往笨
的书信一律都放在茂盛店,刚才有备去茂盛店开会时,茂盛
给了他这封信。当时他没顾得看寄信人的地址,随手将信装在了挎包里。
瑞典朋友山牧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