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拒绝给西尔维亚这个机会吗？”他的右拳不由自主地击打着我的桌。

“是的，里纳尔迪先生，我看过了。”

“里纳尔迪先生和太太，我对这件事行了认真的考虑，我确实认为，为了所有有关的人起见，最好请另外一位医生给你治疗。”

我们的额不可避免地相蹭了一下。她没有声。我不知在她的肤表面是否也突然现了同样的肌肤相亲时的回忆。我记起了抚她别的地方时的觉。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而我的觉竟仍然如此的烈，这确实使我十分惊讶。

“可是你是…”他开始提反对。

她了。

我站起来，拿起银的械向她走去。当我走近时，立刻就闻了她的香气味，这给梦一般的境增加了一些现实。然后，我弯下，透过她的瞳孔行检查。这是半个生命历程之前当我们恋时我凝视过的那双同样的睛。

“医生，我一直都很谨慎，觉得外科医生的手术刀风险太大。她了化疗和放疗。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样就够了。”

尼科采取了主动。“怎么样，希勒医生？我想你已经有机会看过我妻的病历了？”

自以为是的白痴，我在心里冲他大叫。你有什么资格判断她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治疗？你为什么不一发现是癌就把她带到我这里来？

显然他她。

“我来理这事。”他用意大利语说。

即使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仍禁不住因他摸她而到不快。当然，这是所有权问题。他这是在提醒我，虽然他们在寻求我的帮助，她仍是属于他的。

他似乎认为这话暗着批评的意思，到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

“我想你知，瘤已经发展到了后期，这对你已经不是新闻了。”

我用的时间一定比我意识到的要长。我的沉思突然被尼科·里纳尔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

“那么？”

这时，西尔维亚声音惊恐地说：“尼科，我想咱们还是走吧。”

西尔维亚惊慌无助地看着尼科。她似乎要对他说什么，但他一挥手止住了她。

至于她呢，她只是消极地、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她仍无法看着我。

他走近我的桌，沉地盯着我的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里纳尔迪太太，我想给你检查一下。”

仅仅是为了表示我很好地研究了案卷，我了些一般的评论，然后，标准的法要求我用曲率镜检查她的底。

然后，他开始在室内踱来踱去，好像把我的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指挥台。

“我说，希勒医生，”他慢吞吞地说“我们不必细说，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这个病例。在这方面，我尊重你的情。”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只是停止了检查，站直，回到我桌后的堡垒中去。这将是我逃避这一切的最后机会，我决心抓住这个机会。

“你的意见是什么，医生？”他不客气地问。

“我的意思不是指另外一方法，因为我确实认为对你来说，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基因疗法。但是有别的专家在这方面得和我一样好，譬如我的同事，圣地亚哥的邱医生——”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都知你是这项工作的先驱。你的次数最多，你的记录也最好。”

我们大家都沉默了片刻，各人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我会怎么。最后，我听到自己在说：“好吧…好吧，里纳尔迪太太

他没有理睬她，仍决心要说服我。但是这一次，他用的是清清楚楚的恳求气。我听到当他说“求你了”时，声音几乎哽咽了。

他站了起来，也许是下意识地企图威我。

桌前坐下。里纳尔迪握着她的手。

不消说，从当实习医生起，这例行检查我已不知过多少次了，从来没有想到过这里牵涉到多么密切的接。可是，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这是西尔维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