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让宇文小继续在大牢里遭罪。虽然他的确是罪有应得！”雷万摇了摇，有些恨铁不成钢。若不是早就跟王洵等人有情，遇到今天这事情，他也许会为京兆尹的举动拍掌叫好。毕竟京师的纨绔弟早就恶名远扬，凡是跟他们起过冲突的人，提起来几乎无不以手掩鼻。

“这个…”张巡眉锁，这么多年的儒家经典读下来，让他在心里很难赞同雷万的行事手段。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雷万的建议比自己刚才那个一厢情愿的想法有效得多，也更备可行。

注1：重瞳亲照。古人认为圣明天都俩个瞳孔。

“你那办法只适用于正人君！”笑过了，雷万看了张巡一，很直白地宣布“对付市侩小人，我觉得还是用市井无赖的办法最好。把这个账本扯开，撕下无关要的几页，派人送到那个什么朱掌柜的手里去。不为别的，就是让朱掌柜知，咱们手里有这么个东西。至于救不救宇文达，他背后的东家掂量着办！”

话说到一半儿，他自己也觉得此举毫无可能。咧了咧嘴，率先笑了。当年的那些士同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宦海沉浮，上还剩下多少当年指江山的锐气？听闻针对的是杨国忠和李林甫，恐怕他们立刻会躲得远远的吧！即便他们真的肯手相助，凭着几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又如何能撼动连胡国公后人都敬而远之的当朝权相？只怕是大伙的联名折递上去，要么如石沉大海，要么徒招祸端。等到皇帝陛下重瞳亲照之日，宇文达的尸骨都已经化成灰了。（注1）

“有了！”雷万突然一拍脑袋，哈哈大笑。“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个人绝对可靠，只要他肯答应，就没完成不了的事情！”

“我只是说，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而已！”张巡摆摆手，示意雷万和王洵两个稍安勿躁。“这件事情如果想从本上解决，上上之策是我联络几个当年的士同门，一起上书朝廷，把杨国忠、李林甫等人权误国，殃及无辜的劣行，直达圣听…”

了个馊主意，铁青着脸，悻然。见他一幅萎靡不振模样，张巡又笑了笑，开安：“其实此刻即便我们什么都不，达也未必有什么风险。那个姓孙的捕不是说了么，押到大理寺的几个人已经招供了。依我之见，这神仙打架，臭鱼烂虾之所以首先被波及，为的只是拿来当个由。如今由已经找到了，多宇文达一个未必会多，少他一个也未必会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老倒是说个行的啊！”看到张巡四平八稳的模样，雷万急得直搓手。

“我安排人手去办。你和张大哥别面。免得日后杨国忠找到线索，报复到张大哥上来！”王洵心里倒是没那么多负担，觉得雷万的提议好，立刻赞同。

“你也不能去！”张巡摇阻止。勉接受了雷万的提议后，对于行动细节，他的考虑比其余两个人得多。“你跟达的关系是明面儿上的。杨家只要想找，第一个猜测到的人就是你。这神仙斗法，恐怕一两个回合之间很难分胜负来。只要杨国忠不彻底倒下，你们王家又在京师，设个圈把你去，轻而易举。”

张巡笑了笑，幽然长叹“也就是对付杨国忠，才能用如此卑劣伎俩。罢了，罢了，就算是以毒攻毒吧。老雷，你看能不能找个江湖上的朋友，基本上没什么牵挂，以前又很少在京师脸的，让他去朱记走一趟。从朱记来后，立刻离开长安，让杨家再也找不到他！”

“不急在这一时！只要你不惜代价往万年县衙门使钱，拖个十天半月没什么问题。”张巡约略有些失望，看了可怜望着雷万的王洵，低声安。

想了想，他又继续摇。“同理，也不能动用方的人。他能为大伙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国模和国桢一样不能面。另外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杨家跟宇文达就等于一拍两散。为了让他们日后投鼠忌，无法报复达，必须让剩下的账本如同凭空消失般，彻底无迹可寻！”

“这个？”雷万还真被张巡给难住了，他已经金盆洗手多年。先前认识的上朋友要么已经死于非命，要么一样金盆洗手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业。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并且孑然一，事后能飘然而去的，一时半会儿哪可能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