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咚！”就在最后一声鼓响的同时，宇文至和瘦个二人同时松开了弓弦。两支羽箭比肩而飞，齐并，掠过寂静的校场“啪”地一声，落在了红心中央。

“把三块全中的靶拿上来！”封常清，冲着左右亲兵吩咐。

立刻有人领会了他的意图，小跑着到达靶场，将三块着羽箭的靶扛上。“元一公，你看！”封常清亲手接过箭靶，一一排开，邀请力士共同评。

而惋惜。大分人却无暇去同情失手者，目光死死盯住剩下的四张弓。彪形大汉和黄脸儿也慢慢调整到位，将第三支羽箭了去。一人正中靶心，一人偏离靶心半寸，显然是压力太大所致。

“啊！”场中所有人都楞住了，一瞬间，光仿佛都停顿了下来。数息之后，才有一阵齐整的喝彩声，如同海狼般慢慢涌起，由低到，到，再，再，呼啸着卷过原野。

“请大将军不吝赐教！”其他几名级将领也齐声恳求。

过了好一会儿，喝彩声才在封常清的示意下，慢慢弱了下去。周啸风亲自带领几名安西军老兵跑到靶前，声报五个人的最后成绩。“一号靶，三箭全中靶心！”“二号靶，两箭正中红心，一箭偏半寸！”“三号靶，三箭全中靶心。”“四号靶，两箭中红心，一箭偏四寸半！”“五号靶——”周啸风忽然停了一下，然后扯开嗓呼“五号靶，三箭全中红心。各占红心一隅，成品字形排列！”

盛情难却，力士沉了一下，笑着。“如此，咱家就丑了！”说罢，围着三块箭靶来回踱了几步，举起其中一块来，笑着“此人艺，当居第三。虽然准确度有余，却劲力不足。战场之上，即便中对手，也难以穿透铠甲。等于白白浪费箭矢。不过，若是肯在膂力上多加锻炼的话，倒也是块难得的璞玉！”

力士本名冯元一，本为潘州刺史冯君衡之。因为家族被抄受到株连，阉割为太监。后，由于年纪小，受尽其他太监欺负。直到被中人延福收为养，境才大为改观。为了报答养父的教诲之恩，他改名为力士。即便在功成名就后，也一直没利用皇帝信任回归本宗。可内心，却念念不忘自己原来的姓氏。

注1：锥颖中，必脱颖而。

此刻，封常清称他为元一公，非但表达了足够的尊敬，而且在尊敬之外透着亲密。力士心里很受用，略为斟酌了片刻，低声客：“还是请封将军评判吧，毕竟你是上过战场的，咱家虽然也喜摆弓，却不过是玩玩而已！”

听着看台下如喝彩声，封常清和力士两人以目互视，都从对方里看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欣。通过公开比武的方式，选良家弟飞龙禁卫，这个主意是两人共同提来，并经过皇帝陛下许可的。如果选的结果差人意，就说明二人事莽撞，白白浪费了许多人力力，却没能给国家找到任何人才。而现在的情形，显然已经超过二人的事先期待了。长安城内的良家弟，并非全是混吃等死的废。他们之中有的是英才，只是先前没有机会于颖中罢了。（注1）

“请大将军指！”周啸风非常擅于揣上的心思，抱了抱拳，大声替封常清帮腔。

“好——”

“元一公客气了。谁不知您老人家，当年素有“小养叔”之名？”对于前这位皇帝陛下的亲信，封常清非常尊敬，摆了摆手，再度发邀请。

“好啊——”喝彩声如雷鸣般响了起来，无论新兵老兵，还是前来参加考的良家弟，都把手掌拍得像红烙铁一样。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忽然一个旱地葱，飘起，然后又急促敲了两下，化作一声炸雷，噶然而止。

照这个态势，只要宇文至最后一箭能落在红心之内，就可以稳居第三名。王洵心里立刻涌过一阵狂喜。再看方，已经挥舞着拳了起来。这时刻，场中的宇文至却不敢分心看其他人的成绩，把箭搭在弓臂上，依旧是调整，调整再调整。那瘦个见还有一人引而不发，自己也拉着弓弦不松手。就像跟宇文至较上了一般，看谁率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