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已经不言而喻。适希望永远不要有那样一天。然而，河西军中突厥血统将领都得到快速提的事实，却令他觉到了一潜在的风险。即便有了真凭实据，义上，他也不能揭发与自己有恩的谋主。何况现在只是妄自揣测。所以，下他所的，也只能是尽量将哥舒翰往更安全的路上拉，而不是看着他在那些曾经的突厥王族怂恿下，距离正常方向越来越远。

此乃适认为自己能给予哥舒翰最好回报。比帮着他拍杨国忠的要有价值得多。即便能跟杨国忠结为一党又能怎么样？对哥舒翰而言，不过是的官衔再加一级而已。他已经是开府仪同三司，节度使，辅国大将军。无论实职和散职，都接近于人臣之。再多，增加的也只是虚名罢了。而手中有一支到数支百战百胜的军，却可以令其荣长盛不衰。甚至在告老还乡，或者功成退之后，还能有一批曾经的将，协力维持其家族和后人的富贵荣华。

比起杨国忠的青睐，后者无异于更实惠得多，也更可靠得多。关键是，如何才能让哥舒翰完全明白其中理。大将军与自己的、阅历不一样。适清楚地明白，像哥舒翰这父亲过安西镇副大都护，母亲曾经贵为一国公主的天之骄，不会像自己这潦倒半生的下品小吏一样凡事先求稳妥。他们习惯了那飘忽云端的觉，亦总是想着能够百尺竿更一步。节度使、大将军，然后是国公、然后是郡王，再然后…。

适又楞了楞，再度补了一个长揖“如此，某就愧领了。

“谁？”适终于听见了最后半句，愕然回首“原来是照临公，您什么时候从节度使大帐告辞来的？请恕某耳背，居然没听见照临公的招呼！”“行了，别跟我装傻了！”虽然官职远在适之上，忠武将军鲁炅却没有半儿架，冲着对方懒懒的挥手“你刚离开，我就找借跟来了。为了不引人注意，连个贴侍卫都没敢带。只是没料到你这穷鬼，居然边也连个伺候笔墨的小厮都没有。结果白喊了你好几声，都没人帮着提醒你！”

“多谢照临兄仗义！”适楞了一下，立刻长揖及地。鲁炅在河西军中，算是中原将领的心之一。得到了他的青睐，自己日后在哥舒翰帐下行走会顺畅得多。但是，无功不受禄。突然抛这么多好来，对方想要自己付什么？

由于兴奋的缘故，适的思路越飘越远。保证哥舒翰的前途安稳，才能保证自己安稳。已经五十多岁了，他不指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替朝廷镇守一方的诸侯，但是，却希望自己能在河西节度使帐下，平安混到致仕。过一任实授都督，并且能跟河西军众位将军、刺史们打好关系，自己的后人在仕途上肯定要比自己平坦许多。并且手也不会像自己那般忽忽松。

想到得意之，适忍不住面微笑。对于后急促追来的脚步声，几乎充耳不闻。这下，可令在他背后喊了好几声的同僚，忠武将军鲁炅有些恼火了，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大声说：“好你个达夫，得意便忘形么？信不信鲁某随便几句话，便可以让你今日所谋，全付之？”

仿佛看穿了藏在适肚里的困惑，鲁炅笑了笑，轻轻摇“鲁某今天没想到，你一个终日与笔墨打的文人，居然比鲁某还有胆。鲁某一直想跟哥舒翰大将军说的话，想的事情，都被你说来的，并且的比鲁某更好。鲁某佩服之至，无以言表，脆来实际的给你。也算对你上荣升为关城正式都督的一份贺礼！”

“指个！”看不惯适上那隐形的铠甲，忠武将军鲁炅破大骂“你这满肚的家伙，我哪敢在你面前卖？今日追你过来，只是为了跟你说句实在话。今后你达夫那边无论缺什么，辎重也罢，粮秣也罢，甚至大筐的铜钱，只给鲁某言语一声。多了没有，挤个一二十车的来，估计也不至于太为难！”

“是某一时走神，得罪，得罪！”见对方不像是打算兴师问罪的模样，适笑嘻嘻地拱手。“不知照临公有何赐教？属下愿意当面领受指！”

军，至少在武装备和作战经验两个方面，不会再逊于其他同僚太多。（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