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只好规矩行事了！”王洵被对方瞪得心里发堵，耸耸肩，低声冲着外边呼喝“來人。去把税务官麦尔祖德…。”

“真的么？”王洵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挥挥手命令侍卫们退下。“那又是为什么呢？我迫你们妹两个來侍奉我了么？还是了哪些让你们妹受不了的事情？”

自己怎么可能跟了他，一辈都跟他住在一起？闭上睛，假装看不见外边的血迹。住耳朵，假装听不见族人们的哭声。

“！”王洵倒竖着眉，又是一声断喝。

可是他将近半座柘折城，都付之一炬。

斥“去，谁叫你们來的！把门关上，这么得臭味儿，你们闻不见么？”

只可惜目光无法杀人，甚至连激怒人的效果都达不到。默默走了一会儿，王洵叹了气，慢慢在妹二人面前蹲下，低声问“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们的父亲叫麦尔祖德，是俱车鼻施的税务官。是他命令你们來杀我的么？他这样，是不是太蠢了儿？”

越想，小女刺客越是悲从心來，直哭得一个惊天动地。王洵被哭得有些不耐烦，正准备继续刺激对方几句，却听见另外一名年龄稍大一些的女刺客叹了气，大声回应“大人又何必明知故问？这空气中是什么味，大人真的不清楚么？”

“大人…”当值的侍卫队正楞了楞，不明白王洵到底想什么。怜香惜玉，可沒这么个怜法。如果行刺钦差的罪责都不被追究的话，传扬开后，还不知多少人会反上天去。

可是他却杀了那么多人。

注1：银步摇。一银质的簪。古代中原女常用首饰。其中一段可以发间，另外一段缀着各样。

“我有那么坏，我自己怎么不知？！”王洵故意装一幅疲懒模样，笑着回应。

“诺！”众侍卫们惶恐万分，加快动作，倒拖着刺客往外退。王洵见状，心中的火气更是不打一來，又是一脚踢将过去，大声喝骂“把人留下，你们都给老去。指望着你们，老早就被人戳成筛了。”

话沒等说完，年龄小一的女刺客脸上已经失去了血。挣扎着向前扑了一下，却连王洵的衣角都沒沾到。趴在地上，哭泣着骂“你是坏、恶、禽兽。呜呜，呜呜…。。！”

“哼！”两妹斜了他一，把同时侧到了旁边，不肯回答任何问題。

“不----！”小女刺客立刻慌了神，挣扎着爬过來，用力扯住王洵的袍角“别，别去。不关他们的事情。沒人指使我们妹两个。是我们两个自己决定的。你要杀就杀我们，不关别人的事情，不关别人的事情！”

“诺！”众侍卫了个大红脸，讪讪地躬退下。临走之前，还不忘了将两名女刺客上的所有饰下來，连同落在地面上的银步摇一脑带走，以免二人再找到偷袭机会，伤了钦差大人。

王洵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又笑了笑，低声：“大唐律例，刺杀钦差，要抄家，灭三族。也就是你们的父亲，兄弟妹，娘亲，叔叔阿姨，舅舅姨丈，还有婶婶妗，表兄表弟等，统统要被砍。你们两个很恨他们么，非要…。。”

“什么味？”王洵的确不清楚外边是什么味，皱了皱眉，顺着对方的话语反问。

“尸腐烂的味。天使大人！无论你命人烧多少香，都遮盖不住！”女刺客咧嘴一笑，满脸狰狞。

王洵恼恨地來回走了几步，呼声十分重。他不肯命人将刺客拖去审问，倒不是因为舍不得对方的。只是觉得此事发生得实在有些蹊跷，两名女刺客压儿就沒受到过任何训练，无论时机还是凶，选得都很差。并且在动手之前，浑上下破绽百。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话，只能说，指使刺客的那个家伙自己活得不耐烦了，非要揽一个抄家灭族的罪名。

“你恶贯满盈，早晚逃不脱惩罚！柘折城里所有人，都恨不得扒你的，啃你的骨！”小女刺客被气得直打哆嗦，哭泣着继续诅咒。年纪稍大些的女刺客则恨恨地瞪着睛，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肯说，嘴角有一鲜血缓缓下。

到了此时，那两名女刺客倒又镇定了下來。互相依偎着坐在一起，用目光在王洵上戳。

“沒有？”小女刺客大声哀哭，仿佛要把所有委屈都从中倒來一般。凭心而论，妹二人即便嫁给了俱车鼻施，也未必能得，归宿不一定比现在好。况且前这个男人虽然凶名在外，对女人却一都不狠。并且极有风度，从不跟自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