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一阵警报声接连从前方传來，打断了他的咆哮。不远的天地间，腾起大的黄烟尘。有面猩红的战旗从丘陵后挑來，跟着，是数以万计的骑兵，锋樱所指，正是他的本阵。

“再持一天，一天就好。到了铁门关下，本帅亲自给大伙发犒赏。谁的都不会缺了！”艾凯拉木无奈，只好使最后的绝招。东征军中不仅仅有准备建设地上天国的虔诚信徒，更多的是打算來东方发战争财的老兵油，氓无赖。因为去年吃了败仗，沒收到计划内的战争红利，大伙这一年來不得不清苦度日。而艾凯拉木手中掌握着的税收截留，则是将士们“保本”的唯一希望。

堪堪跑完了四分之三路程，艾凯拉木就看到了铁门关方向的烟。有烟在，便说明铁门关还沒有易手，激战还在继续。如果烟突然灭了，才是真正的覆难收。这让他心里愈发惶急，恨不得立刻上翅膀飞过去。可麾下的弟兄们却不争气，行的速度越來越慢，稀稀落落拖去四五里。任军官们刀威胁，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左右亲信们也是很久沒见艾凯拉木如此狠辣，赶答应一声，慌慌张张去四下传令。片刻之后，队伍中骂声和哭声四起，却再也沒人敢故意拖大队人的后。

“在自己的地盘上，让唐军劫杀了信使。”见众人不肯接自己的茬，艾凯拉木心中火气是不打一來。“你们都是什么吃的？万一连最后一名信使，都是唐人故意放过來的，咱们岂不是要自己往陷阱里边…”

话刚说到一半儿，他突然惊醒。一伸手拉近战的缰绳，然后地举起弯刀“停下，全都有，停下來，原地待命！”

“是！”斥候领闹了个老大沒趣，答应一声，怏怏地执行命令去了。艾凯拉木心里烦躁，耐也变得极差，自言自语般嘟囔“废，全都是废，两年前就让你们探索附近有沒有别的小路。全跟我说沒有。如果沒有，难唐军斥候是飞过來的？！”

则千夫长下去，将故意掉队者和该队百夫长一起砍了。如果千夫长沒本事约束他麾下的弟兄，我亲自下去，从上到下一个接一个地砍！”

“以四对一，不信打不赢你这刚刚师的菜鸟！万一让本帅抓到你，就把你绑在尾上，从铁门关一直拖到迦不罗！”望着自家杀气腾腾的本队，艾凯拉木恶狠狠地想。至于事后会不会引得封常清报复，此刻他已经不敢再想了。反正一旦丢了铁门关，即便封常清不來，他也保不住自己的命。

经过一番整饬下來，发时的六万大军，到最后只剩下了不到四万。其余的那两万，只能地在路边等着队伍凯旋，风餐宿。不过这四万兵，看上去却比原先齐整的许多。整个队伍轰隆隆扫过旷野，就像一了笼的猛兽。

正咬牙切齿的发狠，远忽然有斥候跑來汇报，侧前方发现唐军探。艾铠拉木将刀一挥，低声喝“驱散了事，不必追杀。他们不过是想拖延我军前速度，本帅偏偏不让他得逞！”

犒赏的消息传，队伍移动的速度果然又快了一些。但在艾凯拉木里依旧像蠕虫在爬行。不得已，他再度改变举措，命令将领们把队伍中看上去实在沒有力气赶路老弱病残剔除外，丢在路边，等待大军返回时收拢。腾來多余的坐骑，则分给还能赶路的人，以节约他们自家坐骑的力。

“驱散。赶得远些便回來，别理睬他！”艾凯拉木不耐烦地皱皱眉，大声呵斥“以后再发现唐军斥候，不必汇报。全照此理！几只翻山越岭而來的猴，能掀起什么大风狼！”

左右将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将坐骑拉。后边的大队也慌慌张张地停住脚步，人相撞，成了一锅粥。

斥候领行了个礼，唯唯诺诺而去。片刻之后，却又折返回來，大声汇报“发现第二波唐军探，人数大约三十上下。在侧翼缀着我军不走！”

左右亲信不敢接他的茬，一个个侧过，装作沒有听见。探路之事，说起來容易，可真正起來却要拿命去填。附近的荒山野岭都是几百年沒有人的。老虎、豹、野狼成群结队。而探路之时，斥候们又不可能是几百人结伴前往。不小心遇上了兽群，以寡敌众，十有**要成为对方的心。。

艾凯拉木顾不上跟大伙解释，举着弯刀大声咆哮“传我的命令，所有斥候都撒去，搜索大军附近五里范围。发现任何异常，都要立刻汇报！哪个敢敷衍了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