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个星期,达娜琢磨着她的新闻,几乎不再在旅馆露面。反感她的怨恨愈加滋长起来。
达娜和她的自我已成为大家议论的主要话题。几天以后,当又一个庞大的挂号包裹交抵旅馆,尼古拉。彼特罗维奇去对旅馆职员说:“埃文斯小姐在等着收这个包裹吧?”
“是的,先生。”
俄国人赶紧返回餐厅。“又有一个包裹了,”他说“有人正要收取,我们怎么不跟着他去,告诉埃文斯小姐我们的意见,每个记者也都想从那里边分到好处呢?”
响起一阵赞同的欢呼声。
基马尔到了,取走包裹。尼古拉对他说:“你要把它拿给埃文斯小姐去吗?”
基马尔点点头。
“她邀请我们相见,我们要随你一同去。”
基马尔打量了他一阵,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们要带你乘我们的车,”尼古拉。彼特罗维奇说“你告诉我们去那里。”
十分钟后,一支汽车旅行队沿着荒凉的街边开始了旅程。在市郊,基马尔指着一处曾经被炸过的农舍。车队依次停下来。
“你朝前去,把包裹带给她,”尼古拉说“我们要让她惊奇。”
看着基马尔走进农舍,他们等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向着农舍移动,突然串到门前。可是,他们震惊地停住了:屋子里挤满了孩子,各种年龄,各种大小,各种肤色的,大部分是伤残。一打军用帆布床沿墙安放着。达娜正在给孩子们分配挂号包裹里的东西。门打开了,她惊吓地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冲进来的这一群。
“什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罗德里克。蒙尴尬地看看四周:“我很抱歉,达娜,我们犯了一个——一个错误,我们以为——”
达娜转身面对着这一群:“我明白。他们是孤儿,他们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没有谁照顾他们。收容所被炸时,他们大部分都在那儿。如果警察发现他们,他们会被放进称为孤儿院的地方,他们会死在那里。如果他们待在这里,他们也会死。我在企图找到一种办法,让他们离开这个国家,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做什么。”她祈求地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主意吗?”
罗德里克。蒙慢条斯理地说:“我认为我有。有架‘红十字’飞机今晚动身去巴黎,飞行员是我的一个朋友。”
达娜满怀希望地问:“你愿意和他谈谈吗?”
蒙点点头:“对。”
尼古拉。彼特罗维奇说:“等等!我们不能连累了类似的任何人。他们会把我们都仍出这个国家的。”
“你不必受连累,”蒙对他说“我们会把握。”
“我反对,”尼古拉固执己见“那会把我们都置于危险之中。”
“那孩子们怎么办?”达娜问“我们在谈他们的生活。”
下午晚些时候,罗德里克。蒙来看达娜:“我和我的朋友谈过了,他说,他会很高兴带孩子们去巴黎,在那里他们会有安全。他有两个儿子。”
达娜激动得发抖:“太好了,非常感谢你!”
蒙看着她:“是我们应该感谢你!”
晚上八点钟,一辆侧面印有红十字徽章的货车在农舍前停下来,驾驶员闪闪灯,在黑暗掩护下,达娜和孩子们匆忙爬进货车。
十五分钟后,货车向着“却妙机场”驶去。机场除了有递送供给和带走严重伤员的红字会飞机通行外,已临时关闭。这段路是达娜生命中最长的旅程,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等终于看见前方机场的灯光时,她紧张而宽慰地对孩子们说:“我们就快到了!”基马尔不停地轻轻地捏着她的手。
“你会好的,”达娜对他保证“你们都会得到照顾。”她又想:“我会思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