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灌多少酒,都由他付钱。”
杰米和坐在圆桌旁边的几个满脸不高兴的挖钻石的人搭讪起来。
“你从哪里来,麦格雷戈?”
“苏格兰。”
“我不知道在苏格兰他们灌了你什么马粪。这里钻石太少了,挣的还不够开销的。”
他们还谈到其他挖钻石的营地:冈冈、渺茫谷、德尔港、穷人山、六文滩…
挖矿者都讲述同样的经历——成年累月从事折断腰板的劳动:搬运卵石,在坚硬的沙土上挖掘砂砾,蹲在河边淘钻石。每天只能找到为数不多的钻石,不足以使人发财,而只能使人欲罢不能,不愿放弃发财的念头。整个城市的精神状态就是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奇妙的混合体。满怀希望的人来了,一无所得的人离开了。
杰米知道他站在哪一边。
他走近那个穿红衬衫,现已醉眼蒙咙的爱尔兰人,让他看范德默韦给他的地图。
那个人瞧了一眼,把图甩给了杰米。“没有用处。那个地区已被挖得翻了个个儿。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到白搭谷那里去撞撞大运。”
杰米不能相信这一点。范德默韦的地图是决定他来这里的唯一东西,也是他赖以发财的指示星。
另一个挖钻石的人说:“上科斯堡去。在那儿找到钻石了,孩子。”
“去费伦霍普——那可是个挖钻石的地方。”
“如果你问我的意见,你不妨到月光滩去。”
那天晚上吃晚饭时,艾丽斯·贾丁说:“杰米,哪个地方都是一场赌博。你要自己选定地点,用自己的工具挖,而且要祈祷。所有行家都是这样做的。”
这一夜,杰米辗转反侧,经过反复思索,决定忘掉范德默韦的地图。他同所有人的劝告相反,决定沿着莫德尔河向东走。第二天早晨,杰米告别了贾丁太太,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