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们居住的这种男人随处寻欢作乐的旷野的边地,人们也不会谅解的。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洁身自好的姑娘和厚颜无耻的婊子——一个洁身自好的姑娘在和男人结婚之前,是决不容许他碰她一下的。这样,她只能归在婊子一类里了。“这是如此不公平,”她想着“付出爱情和得到爱情是太美好了,不能算是邪恶的事情。”但是,她越来越担心,最后,玛格丽特起了结婚的念头。
他们沿着瓦尔河旁驾着马车时,玛格丽特说:“伊恩,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她不知道怎样讲下去。“就是说,你和我…”在窘困中,她脱口而出“你觉得结婚怎么样?”
杰米大笑“我赞成,玛格丽特。我赞成。”
她与他一起笑起来。这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星期天早晨,萨洛蒙·范德默韦邀请杰米陪同他和玛格丽特上教堂去做礼拜。纽登特斯·墨冯姆特·科克是一座给人深刻印象的大教堂,只是不太像真正的哥特式建筑。教堂一头是布道坛,另一头摆了一架大风琴。当他们进门时,人们怀着极大的尊敬向他们致意。
“我资助建造了这座教堂,”他不无骄傲地告诉杰米“我还是这儿的副主祭呢!”
礼拜形式上有硫磺和地狱之火,范德默韦着迷地坐在那里,头点个不停,倾听着牧师的每句话。
“星期天他是上帝的人,”杰米想“每个星期的其余日子,他与魔鬼沆瀣一气。”范德默韦坐在两个青年人中间,但是玛格丽特在整个仪式中都意识到杰米就在身旁。“幸好”——她情不自禁地对自己微笑着——“牧师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那天夜晚,杰米到森唐纳酒吧转了一下。斯密特正在酒吧后面为顾客们倒饮料。他一看见杰米,脸上顿时容光焕发。
“晚上好,特拉维斯先生。您要点什么,先生?还是老规矩?”
“今天晚上不喝酒,斯密特。我要和你谈谈。在后房间。”
“当然可以,先生。”斯密特闻到了钱就要到手的气息。他朝助手喊了一声“照顾一下酒吧。”
森唐纳的后房间只不过是一间斗室,不过在这里倒可以谈谈私事。房间里只有一张圆桌子和四把椅子,桌子中央有一盏灯。斯密特点亮了灯。
“坐下。”杰米说。
斯密特拿过一把椅子。“好,先生。我能怎样为你效劳呢?”
“我是来帮你的,斯密特。”
斯密特微笑起来“真的吗?先生。”
“是的。”杰米取出一支粗长雪茄,点燃了它。“我决定让你活下去。”
一阵不安的表情掠过斯密特的脸“我,我不懂,特拉维斯先生。”
“不是特拉维斯。我叫麦格雷戈,杰米·麦格雷戈。记得吗?一年前,你设圈套要把我杀掉。在马棚里。替范德默韦。”
斯密特顿时皱起了眉头,突然警觉起来“我不知道是什么…”
“闭嘴,听我说。”杰米的声音犹如一记鞭子。
杰米能够察觉斯密特脑筋的转动。他试图把面前这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与一年前充满生气的青年人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