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谈过用刀子吗?”
“没有,她说她总做一些关于淹死的梦。我给了她Wellbutrin。后来她说这种药对她没什么效果,我又给她开了Nowifensine。我——我不知道这种药对她是否有作用。”
尼克·帕帕斯坐在那里,在心里整理组合着。最后,他抬起头“还有什么吗?”
“就这些,探长。”
当然,还有,约翰·哈利受到良心的折磨。他有意隐瞒了乔治·梅利斯对伊芙的那次残暴的殴打。部分原因是由于他没有当时就向警察报告,因为他想维护布莱克韦尔家族的荣誉。他当然不知道伊芙的那次挨打和乔治·梅利斯的被杀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他的本能告诉他不提那事更好。为保护凯特·布莱克韦尔,他愿做任何事情。
在他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十五分钟,护士告诉他说:“基思·韦伯斯特大夫来电话,二号分机,医生。”
事情巧得像自己的良心在召唤他。
基思·韦伯斯特说:“约翰,我想今天下午去见你,你有空吗?”
“我会腾出空来的,什么时间?”
“5点怎么样?”
“很好,基思,回头见。”
看来,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平息了。
5点钟,哈利医生把基思·韦伯斯特引进自己的办公室“你想喝点什么吗?”
“不,谢谢,约翰。我不喝。请原谅我这样闯到你这里。”
约翰·哈利觉得每次见面时,基思·韦伯斯特总是在道歉。他是这样的温和瘦小,绝不会冒犯别人,而总是尽力表露对他人的善意——一只时刻等侯被人们拍拍脑袋的小狗。在这样一个苍白无色的外表下面竟是一位如此伟大的外科医生,这真使约翰·哈利无法置信。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基思?”
基思·韦伯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关于——您知道——关于乔治·梅利斯对伊芙·布莱克韦尔的那次殴打。”
“怎么?”
“您知道她那次几乎死了。”
“是的。”
“嗯,这事从未向警察报告过。鉴于新的情况——梅利斯被杀等等,我正考虑是否应当把这事告诉警察。”
来了。似乎无法逃避这个问题。
“你可以做任何你认为应该做的事,基思。”
基思·韦伯斯特郁闷地说:“我知道,可情况是我不愿做可能会伤害伊芙·布莱克韦尔的事儿,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
哈利医生仔细地看着他说:“她是的。”
基思·韦伯斯特叹了口气说:“目前唯一担心的是,约翰,如果我对此保持沉默,而以后警察查出了此事,对我来讲会很难堪。”
对我们两人都是这样,约翰·哈利想。他看出了一点可能性,他有意无意地说:“警察不大可能发现,你看呢?伊芙当然绝不会提起此事,而你把她的伤又治愈得如此完美,除了那条小伤疤,谁也不会知道她受过伤。”
基思·韦伯斯特眨眨眼说:“什么小伤疤?”
“一条红色的疤痕,在她脑门上,她告诉我你说过准备在一两个月内把它去掉。”
韦伯斯特医生现在眼眨得更快了。哈利医生认为那是一种神经性的抽搐。
“我不记——您最近见到伊芙是什么时候?”
“她大约在十天前来我办公室谈了关于她妹妹的问题。事实上,那疤痕是我唯一能区别伊芙和亚历山德拉的标记。她们是孪生姐妹,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