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天,一直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我看着欧文总忍不住想起他昨晚的咆哮:“ROBERT你叫YUKI闭嘴!别让她叫!”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而欧文却好象忘得一干二净。
两个月以后,我跟罗伯特结婚了。
婚礼是在纽约举行的,我的父母的签证遭到了美国大使馆的拒绝。
美国大使馆是欧文工作过的地方,罗伯特也曾经在那里工作,我们没有给欧文打电话,直接约见了签证官,美国人不讲人情,只讲程序是否合理。
签证官是个黑人小姐,丰满得有些夸张,特别是她的胸,像两个经过发酵的大面团。欧文有时候经常开玩笑说起的那个令他神往的大使馆里的女人一定就是她,我想,欧文是喜欢健康又丰腴的那种女人的,当然,最好还有钱。
“我想知道,为什么不能签我的父母的签证。”
“你的理由不充分。”签证官说的简单扼要。
“我是中国人,我的婚礼一定要我的父母参加,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如果我的父母不能出席我的婚礼,我不能结婚。”我说得斩钉截铁,罗伯特当时就站在我的身边。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她即将成为一个美国人的太太。”罗伯特说。
美国使馆对中国人的态度恶劣在使馆里面是有名的,但对在中国生活的美国公民却是呵护有加,任何一个在中国的美国人,都可以在每个周末的固定的时间里,跟签证官约见,关于是否给中国人美国签证的问题谈自己的意见,也可以就个人在中国的生活上遇到的问题请求使馆或者其他同胞的帮助。
罗伯特又跟黑人小妞谈了些什么我不清楚,但三个礼拜以后,我的父母顺利拿到了签证,去纽约参加了我的婚礼。
我妈妈对罗伯特感到十分满意,爸爸一直持观望的态度,他不相信我跟罗伯特能够完全抛开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过一般的家庭生活。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结婚不到一年,我们就结束了。
美国人是跟着感觉走的动物,我想大概也有遗传的因素,罗伯特的爸爸前后结婚了四次。
传来铛铛铛的敲门的声音,嘟嘟的声音接着传来“YUKI,你还在吗?YUKI?”我马上张开眼睛,回答到:“是的,嘟嘟,我在,马上好了。”
“OK,我们等你。”
我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换上一条很惹眼的红色的裙子,把头发束成一个高高的辫子,走出去。
欧文正好一转身,看见我,似乎他想迅速地把目光移开,可是,我已经朝着他微微地笑了。
他只好也朝我笑笑,向我扬了扬手中的杯子。
好象听嘟嘟说,欧文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我走向欧文,问他:“女朋友没来?”
“不,她只是一般的朋友,她不喜欢,去跟别的朋友去了酒吧。”
“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