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宗暂时被幽禁在皇里,下月被迁往均州,不足一月又过往房州(都在今日河北省内)。中宗的岳父也被贬往南方去。
朝臣与三军士卒不由心中要问,皇太后要怎么办呢?除去燕王忠之外,武后的亲太
弘、贤、哲都逐一被贬谪,被幽禁,一个为皇后为母亲的这样
,的确是古今稀有的事。一般人都预料,皇
旦当继承王位。
那一年的二月、三月、四月,都有闹的日
。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武后施展毒手,一而再,再而三,观众看得都来不及
气。骆宾王在《讨武曌檄》里所写的“一抔之土未
,六尺之孤何托”丝毫不错,其实,
宗的陵寝那时还没有动工呢!
现在武后首次了自己的政治企图。在二月十一日,皇
旦率领全
王公,在武成殿向武后
献皇太后尊号。
人意料的是并没有新君即位。皇
旦当时已经二十二岁。三天以后,十四日那一天,武后使她内侄武承嗣送去一
诏书,封旦为睿宗,居于东
。睿宗再不在公众之前
面。更为奇怪的是,更无任何理由,亦无任何借
,更不设法
造法律依据,这位睿宗“皇帝”便在东
幽禁起来,禁止与大臣外人通信息。可算骇人听闻的奇绝办法!
三摘犹为可,
睿宗旦得幸苟全,只得对一切不听,不看,不说。他现在被监禁在皇里,比被
放远
反倒更安全,先父之命运可为例证。他是逆来顺受,知
自己活着是供给母亲武后大权独揽的一个合法
据而已。武后并无须解释何以睿宗
遭幽禁,何以不在朝执政。几个大臣曾窃议此事,立遭贬谪
京,这件事武后不愿再听见有人提。
武后现在以儿睿宗旦的名义,独揽大权。历史称这个时代为武则天皇帝当政时期,由武后光宅元年开始。因为以后事情的演变更为纷
,历史学家并不用睿宗年号。在武后天授元年,睿宗并未像中宗哲正式被废,就突然改为“皇嗣”究竟算是谁的“皇嗣”并不清楚。武后喜
改变名字,把儿
的名字改来改去。皇
旦初生,起名叙
;在
宗总章二年,废弃“叙”单叫“
”;在
宗仪凤二年,改名“旦”;武后天授元年,又叫“
”;武后圣历元年,又恢复“旦”字。这
反复无常,改来改去,大概也给了睿宗一个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
格。
先父章怀太贤还幽禁在成都。我那时才十二岁,已经三年多没见着父亲了。武后对先父的才
敬而且畏。生怕先父谋反,又怕为众人拥
,起而推翻武后的篡夺。武后曾经
谋远虑,预为提防。谋杀先父,势在必行,方法则一仍其旧。在把中宗哲逮捕废掉的三天之后,武后派左金吾将军丘神到成都去。到了成都,那位特使第一步把先父监禁在后院屋内,然后
迫先父自缢。
瓜熟离离。
中书令裴炎看得很清楚。心里颇不以为然,但是也只是徒唤奈何。别的大臣也是如此。武后也知皇帝不在位,百姓
里虽不说,心里也会有疑问。在垂拱三年正月,武后采取行动。她表示要归政与睿宗,但是睿宗很明白武后的话是言不由衷的。所以在一番谦谢不受之后,仍
请武后继续执政。武后维护颜面的把戏玩得天衣无
,对付睿宗手段可谓
妙达于极
。
睿宗旦,实际上是武后政治资本上最后的一文钱,其可贵,其幸运,就和第一位皇太燕王忠一样,不过
质不同而已。燕王忠被诬谋反,因而罗织不少大臣,全予消灭。而睿宗旦是供武后篡窃帝位的一个合法的
据。武后另一个更远大的企图,打算推翻唐室,以武姓为本而改朝换代,时机还没到来,因为那需要另一
方法,另一
气氛,只有武后本人心里才明白。
为掩饰此次谋杀,武后令在显福门举哀。文武百官恭祭先父之灵,武后以丧之母,亲与祭奠。此次先父自缢,据说过错都在丘神
上,于是贬丘神为垒州刺史。一般而论,丘神因“过错”而致一个皇
于死地,不会轻轻逃
法网的。但是,几乎还没有过半年,丘神又被召还都,官复原职。公众于是恍然大悟,丘神只是奉行武后旨意,并没有犯丝毫的过错。
先父去世之前,曾写诗一首,至今尚在,题为《黄台瓜词》。歌词如下:
一摘使瓜好,
再摘使瓜稀。
瓜黄台下,
四摘抱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