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康伟业在办公室接到了林珠的电话。林珠在电话里戚然一笑，说：“伟业，也许我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的好，你说呢？”

康伟业说：“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林珠说：“我没有说你贬低我，你这是此地无银了。”

康伟业说：“你没有孩，你不可能会到这一。”

康伟业有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说：“你不是不在乎名分吗？你不是可以永远等待我吗？你说的去，不要这件破事，迟早我会把事情搞定的。”

林珠更加气恼地说：“我他妈没有什么意思！”

林珠也不控制自己了：“你搞没有搞错？你以为我关心这件事情就等于在乎自己的名分？我告诉你，我还是我。我没有着急。我不是在促你离婚。我是认为你的思维方式整个是一个大错误！”

定自己的推断是准确的？”

林珠说：“那当然！别人哪里知你们漫长婚姻生活当中剪不断理还的细微未节呢？”

一听这话，康伟业便叫了一声“林珠！”他发现自己的在哽咽，就把电话从耳边移开了。等他克制住自己，再去听电话，电话里已经是一片忙音。仿佛蹄踏踏，落纷纷。他知林珠去意已定。

康伟业气恼他说：“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天林珠一素黑，只翻了一副白衬衣的领在外面，着一副宽边变镜，指甲换了朱红的颜，红得与鲜血一般，这凄艳的颜十指，飘忽移动在林珠的素装上，令康伟业目惊心，印象刻无比。林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林珠开车，她幽怨他说她在武汉的路上还没有开过车呢。一路上，林珠不主动说话。康伟业为了打破沉闷，不住地聊着从车窗看到的情形：霸的公汽，可恨的骑车人，稽的广告用语。林珠也附和一句两句。他们聊的都是一些浮在社会生活表面上的泡沫，都是与他们内心无关的东西。林珠把康伟业带到了汉的五洲大酒店。从大厅的时候起，林珠就轻轻地挽住了康伟业的手臂。他们缓缓地从容安然地来到了楼的旋转餐厅。餐桌上是林珠久违了的上了浆的洁白桌布，久违了的镀银餐，林珠像老友重逢那样熟捻地摸了摸它们。四位穿着黑礼服的提琴手在演奏弦乐四重奏，是古典得快要成为时髦了的莫扎特：快板，慢板和小步舞曲。林珠是听得来莫扎特的，她在北京经常听。康伟业就听不来了，他只

林珠说：“我就是孩。我的父母没有情我会赞成他们离婚的。事实上我现在的父亲就不是我的生父。我们相得很好。”

分手的结局就这么横空地现了。林珠临行之前，唯一的要求就是她要请康伟业吃一顿公开的饭。康伟业自然是不能不答应的，这顿饭纵然是刀山火海他也得上。

林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康伟业说：“林珠！你不要这样，我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

林珠说：“那你以为我很轻松是不是？我在无事生非是不是？”

康伟业和林珠的脸都白了。两人好像素不相识一样对望着。林珠的泪颤颤抖抖地落下来。康伟业心一横，摔门去了。开着车，在东湖的环湖公路上兜了几圈。凌晨时分，康伟业回来，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林珠猛地扑上来，两人颈鬓地哭了。

康伟业说：“你就没有想一想，有多少女孩像你这么现代呢？我的女儿是比较传统的。”

康伟业说：“那是你的认为。我的鞋合脚不合脚，我应该怎么把它脱下来，这个没有别人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