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街车上没别的乘客，全是盛装去舞会的，真有趣吧？”埃莉诺说。“你知吗，斯佳丽，在圣西西利亚之夜，街车总会提早停驶，为的是把车厢刷洗净，好载送人们去参加舞会。”

这时候怎会有街车？她纳闷。平时不是九就停驶了吗？她听到圣米迦勒教堂尖塔钟声整整响了两回。舞会已经过了一半了。

车拐到会议街就跟在一长列车的后面。一辆挨着一辆停下来让乘客下车，再缓缓离开。照这速度，我们到那儿时，舞会也结束了，斯佳丽自忖。她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淑女们后跟着提舞鞋袋的使女。真希望我们也能下来走走。享受和的夜风总比关在这狭窄的空间来得舒服。左方响起街车刺耳的当当铃声，把斯佳丽吓了一。

埃莉诺·特勒也笑了起来。“我想也是。”她兴采烈地连声说，说罢笑得更开心了。

上帝不敢跟我们作对。”

瑞特笑：“妈，你的气真像《丽丝漫游奇境记》里的女公爵！”

斯佳丽对着瑞特微笑，乐的是他居然能拿跟这舞会同样认真看待的事开玩笑。他已经把这社团的来龙去脉告诉她，这社团历史悠久——查尔斯顿的每一项传统事似乎都至少有一百年历史，又如何完全受男人的纵。只有男人才能成为圣西西利亚社团的成员。

等到车挨上前，停妥，打开门时，她还在笑。斯佳丽看到车外的景致，不禁屏气凝神。这才像开舞会的地方嘛！耸的黑铁杆上挂了两盏大灯，大灯内各有六个明亮的煤气嘴。照亮了幽的门廊和一排耸的白圆，这是一座像神庙的建筑，跟街面隔开一大的铁栏。得雪亮的白大理石上车台与门廊台阶之间有条白帆布的走，上面还搭了一个白得发光的帆布雨篷。

“想想看，”她惊叹他说“就算雨再大，从车走到舞厅，一滴雨都不会淋到呢！”

那些北佬士兵在什么？斯佳丽一时吓得嗓也了。这些人是因为上回败在女人手里，这回打算来找麻烦的吗？然后她看到他们后的人群，东也冒一张翘盼的脸，西也冒一张，都想一睹下车的名风采。噢！北佬居然帮我们挡住人，为我们开路！就像下人一样，像拿火把为主人照明的小厮或脚夫。他们活该。嘛不脆放弃，回去？反正也不会有人理他们。

“不去参加舞会的人要乘车怎么办呢？”

“瑞特？”埃莉诺·特勒这回真的大吃一惊了。

“规矩。”他的母亲叱责。

她从士兵的上望过去，对瞪大睛的群众粲然一笑，才步下车的上车台。要是有一件新礼服，不穿这件过时的破烂东西就好了。事到如今，她也只有随遇而安了。她上前三步，熟练地将裙裾

让他们玩吧！反正我不久就用不着受查尔斯顿的窝气了。

“对了，”瑞特说“不过从来没试过，圣西西利亚之夜从没下过雨。

斯佳丽翘起她那桀傲不驯的下走来——活像她的尔兰老。

“居然有这事，埃莉诺小。那他们怎么回家呢？”y“凌晨两舞会结束后，有一班特别加开的街车。”

“当然不行。大概这连想都没人想过。大家只知九以后街车就停驶了。”

“下车吧！斯佳丽，”瑞特说“在这儿你应该别拘束。这栋建筑是尔兰会堂，里面有一面匾，上面用最好的金漆漆着尔兰的竖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