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该死的北方佬！"她叫：“他们打击了我们，让我们已成了乞丐，难这还不够吗，要放任氓来凌辱我们吗？"战争已经结束，和平已宣布到来，可是北方佬仍然有权掠夺她，仍然可以叫她挨饿，仍然能把她赶家门。而她竟然那么傻，曾经以为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只要她能够持到天，就会万事大吉的。可威尔带来的这个令人可怕和绝望的消息却在整整一年累死累活和苦苦盼望之后降临，这已经是将她彻底压垮的最后一份负担了。

“哼，我就能投票只要我履行他们那该死的宣誓。一八六五年我一个钱也没有，更不是上校或别的什么面人。可是我就不去宣誓。再怎么倒霉也不去！如果北方佬行为很正当，我也许早已经立誓忠于他们了。可如今已经不行。我可以被迫回到联，但决不会被改造成一个联分。我宁愿永远丧失选举权，也决不去宣那个誓。然而像希尔顿那样的氓，他却有选举权；像乔纳斯·威尔克森，像斯莱特里那样的下白人，以及像麦金托什家那样的废，他们却有选举权。且都在事。而且，如果他们要欺负你，叫你付上十倍的额外税款，也是办得到的。就像一个黑人杀了白人而不会判刑。或者——"他没有说下去，觉得难以开，因为他们两人都清楚记得，在洛夫乔伊附近那个农场里一个孤单的白人妇女曾遭遇到什么…"那些黑人能够任何不利于我们的事，而'自由人局'和士兵们

她瞪着两望着他。

“唔，他们不能？我看，他们不但能而且会很乐意卖的！

威尔克森和希尔顿一步告诉黑人们，他们在哪个方面都不比白人弱，并且很快就会允许白人与黑人通婚了，而他们以前的主人们财产也将很快被瓜分完，每个黑人都将分到四十英亩地和一骡归自己所有。他们以所谓白人逞凶犯罪的故事来煽动黑人，因此在一个一贯以主关系亲密闻名的地区，仇恨和猜疑又开始抬了。

“怎么，"她慌地嚷嚷着，"怎么——怎么，那我们无论如何得筹集三百元了。"”是的，又是月亮又是虹，或者两个都要，很不容易埃"“啊，不过威尔！他们是不能卖塔拉的。你看——"他那温和暗淡的睛的仇恨和痛苦，这远远超过了她原先的估计。

律都已经改变，诚实的劳动不会再赚到公正的报酬了。佐治亚州如今几乎于军法制之下。北方佬士兵镇守着整个地区，"自由人局"完全控制这里的一切，而他们正在确立适合于他们自己的法规。

幸好思嘉很少同这两个人发生什么联系，因为威尔早已说服她让他来理买卖上的事，而她自己只理农常威尔用他那温和的办法克服了好几这一类的困难。并对她什么也没有说。同时威尔能够同提包党和北方佬周旋下去——如果他必须这样的话。不过现在现了一个大问题，大到他自己无法理了。这就是那笔额外规定的税金和丧失塔拉农场的危险，这些事不能不让思嘉知——而且得上知。

思嘉小，国家已经完全沦为地狱了，如果你原谅我这样说的话，那些提包党和氓都有投票权，而我们民主党人大多数没有。这个州的任何民主党人，只要他一八六五年在税收册上有两千元以上的税额，就不能投票选举。这个规定把你父亲和塔尔顿先生以及麦克雷家和方丹家的少爷们都排除在外了。还有凡在战时担任过联盟军上校以上军官的人都不能投票。而且，思嘉小，我打赌这个州有比南联盟任何一个别的州更多的上校。同时，凡是在联盟政府下面担任过公职的人也不能投票，这样一来，从公证人到法官都被排除了，而林区是到有这人的。事实上，北方佬制造那个大赦誓言的办法就是让每个在战前稍有分的人都一律不能投票。聪明能的人不能，上社会的人不能，有钱的人也不能。

“唔，威尔，我还满以为战争结束后我们的困难也就会完了呢！"“不会的“威尔扬起他那张瘦削的乡佬面孔，镇定地注视着她。"我们的困难还刚刚开呢。"“他们要我们付多少额外税金呢？"“三百元。"一瞬间她被吓得说不话来了。三百元呀！这听起来就像三百万元一样。

这个由联政府组织起来的局，其职责是理那些懒惰而激动的前黑，现在正引他们成千上万地从植园转移到乡村和城城市中来。局里供养着他们，任其游手好闲，并且腐蚀毒化他们的思想，激发他们反对以前的主人。杰拉尔德家从前的监工乔纳斯·威尔克森负责设在塔拉的分局，他的助手是凯瑟琳·卡尔弗特的丈夫希尔顿。他们两人大肆散布谣言，说南方人和民主党人正等待时机要让黑人回到植园重新沦为隶，而黑人为逃避这一厄运的唯一希望在于这个局以及共和党给他们提供的保护。

“自由人局"由士兵撑腰，同时军方发布了一些自由矛盾的制被征服者行为的命令。人们动辄被捕，甚至对该局官员表示冷淡也会构成罪名。军方颁发的命令有关于学校的，关于卫生的，关于谁的衣服上所钉的钮扣是什么类，关于日用品销售以及包括其他几乎一切事的。威尔克森和希尔顿有权涉思嘉所经营的任何买卖，并且有权对她所售和换的一切品规定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