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树上的叶子树上的hua——第二节于是，锣鼓敲响了，鞭炮炸响了，细米家的狗也吠开了。

河岸上一片sao动。

船tou上，一个大汉叫着：“闪开！闪开！”抓着缆绳tiao到码tou上，然后像牵住niu鼻子的放niu人一般，将还在向前hua行的大船jinjin牵住，直到它的shenti慢慢地贴靠在码tou上。

这回是大船安静了，其余的一切却都动弹起来。

细米在树上呆不住了，双手抓住横枝，shenti垂落下来，摆动了几下之后，很飘逸地就落到了地上。

tiao板搭好，女孩儿们开始下船了。

人群像被一gu风chui着似的，自动闪开了一条dao。

女孩儿们个个都很jing1神，在稻香渡男女老少朴素而热情的目光下，羞涩地微笑着。她们在通过tiao板时，都有点jin张，但一走过tiao板、踏上码tou的石阶时，又变得shenti轻盈。比起差不多大岁数的稻香渡的姑娘们，她们的shenti似乎有更好的弹xing*与灵活xing*。

人们纷纷上船帮她们往岸上搬运行李，为了让tiao板空chu来留给女孩儿们走，他们许多人涉水爬上船，拿了行李，又涉水上岸。

那个绾着红手帕的女孩儿等所有的女孩儿都上了岸，还独自站在船tou上。她双手抓住一只pi箱，她的双tui几乎被pi箱挡住了，只louchu一双脚来。或许是她的胳膊本来就长，或许是那pi箱可能有点分量将她的胳膊拉长了，总而言之，她的胳膊显得长长的。

她有点胆怯地望着这块只有五六寸宽的tiao板，不敢将脚踏上去。

不知为什么，人们都看着她，忘了上去帮她拿过pi箱再将她搀上岸来。仿佛倒希望她永远就这副模样站在船tou上，让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细米一直站在浅水里。从大船靠岸的那一刻起，他就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呆呆的、傻傻的、清澈的、充满好奇同时又显得很灵动的目光，虽然也不时地看看这个女孩儿再看看那个女孩儿，但大多数时间里，他在看绾着红手帕的女孩儿。不知为什么，每当他看到她时，他心中就会生长chu羞涩，并很快映到脸上。他觉得自己在看她时，是属于那zhong“偷偷看”的看。他有一zhong模模糊糊的奇怪gan觉：他似乎在哪儿见过她。

还是没有人过去帮她拿过pi箱。

她转动着tou，她的目光好像在这陌生的天空下寻找什么。

她看到了细米，不知为什么，她游移的、飘忽的目光就在他那张脸上轻轻停住了。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chu1境，只想着：这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男孩。

她也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mao胡子队长在岸上问：“都上来了吧？都上来了吧？”

有人回答：“还有一个。”

但依然没有一个人过去帮她拿过pi箱。

mao胡子队长说：“胆放大一点，上来吧。”

她看了看tiao板，依然没有将脚踏上去。她又转过tou来，看着细米。

翘翘突然“汪”地叫唤了一声，并朝大船跑去。它立直了shen子，将双爪搭在tiao板上，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她，又转shen跑向细米。

细米忽然从她的目光里听到了一zhong呼唤，下意识地挪动脚步朝大船走去。走了几步，他便开始跑动，并且越跑越快，溅起一路水hua。

她就一直看着他跑过来。

他站到了船边，气chuan吁吁地仰脸望着她，然后伸过双手要抱起她手中的那只pi箱。

她微微弯下腰，用yan睛问他：你能行吗？

他点点tou。

她蹲下，将pi箱jiao给了他。

他抱住了pi箱。大概是他错误地估计了pi箱的重量，或是因为pi箱太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