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神一冷，最是看不得她这副神态。好好的一个丫鬟，这可怜的神态什么？活像有人欺负她似的。就算是有人欺负她，她一个下人也只能忍着！心中存了不喜，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你可认识这个士？”

荷碧愣了愣，看向苏策，见他一脸冷峻，颤了颤，波轻柔似，又穿着单薄，颇有些弱不胜衣之。“不知公有何话要问？”

“若是事事需要公主面，边养着那么多丫鬟婆什么用？”苏策冷笑。“那士已经什么话都说了，事实摆在前，你们却非说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难就这样让绾儿白白吃了这个亏不成？”

士听闻此言，心中一寒，生怕苏策不信自己，慌忙：“小府的时候可是有人看着的，当初见那丫鬟的时候，正好有个小丫鬟看见了。”

苏老太太猛然声：“公主份尊贵，哪用得着这样的事儿？这士是你们找回來的，谁知是不是说的真话？”

苏梧一时语，见着屏风后半天沒有动静的苏绾，心也一沉下去。今日之事一，府中势必不能平静了。“那你待要如何？”

她屋便见到立在屋中的苏策，见其面如冠玉，红齿白，又是一副清俊的派，料想是常年不在府中的大公苏策了。波闪了闪，又飞快跪下行礼：“见过老太太，见过侯爷，见过公。”

那士垂下了，似是无话可辩驳。

他看着苏老太太，眸光冷凝，沒有丝毫的温情，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若当真是话都不能说了，我跟绾儿住在这府中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趁早搬去來得清静。”

着布，就排除了一等丫鬟的可能。绣凤绣鸾等贴丫鬟衣料皆是上等，比之一般人家的千金小也是不差什么的，二等虽差些，却也不到布的程度，那便只有三等丫鬟了。

“你既知无法搬去，又何苦说这样的话來？”苏梧叹。“为父知你心中又怨，可此事毕竟沒有查清楚，也未必是公主动的手脚。谁都知公主那段时间忙着照顾妍儿，哪里有别的心思？”

苏策好容易将那士找回，又怎么能容忍就这样轻拿轻放？双手握拳，好容易忍住怒意，只是语气愈发冷冽，虽则是八月天气，却让人脊背生凉。“老太太这是不信那士还是不信我？命格之说本就骇人，外人人云亦云，传去还要不要绾儿人了？当初你们听信谗言，丝毫不顾及绾儿，今日我不过是想要证个清白，老太太反倒说这样的话來！当初你们沒仔细查证，今日就不要怪我究问底！”

苏老太太冷着一张脸：“公要传你回话，有什么话照实说，不得有半虚报。否则，即使你是里來的，我也不会给你半颜面！”

既想稳住孙，又想不得罪公主，鱼与熊掌兼得，可世上又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

苏绾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來，轻柔糯：“这话说的，哥哥离家多年，怎么能知我院中的丫鬟？我都尚且不知呢，外人又如何能怪到哥哥上？”顿了顿，又：“你将你所知的都说來，咱们定不会为难于你。”

“不过是想查清楚真相罢了。”苏策轻轻一笑，眉间的锋芒消散了些许。“我也知老太太不会信那士的说法，既然如此，这士也沒用了…”

士如蒙大赦，慌忙：“小记得那丫鬟着布，年纪不大，几年前尚是十岁上下。”

被传唤來的除了荣喜跟荣乐，还有荷碧。荷碧今年也不过十七岁上下，正是大好的年纪，一朵儿似的，又因苏绾不在府中，院中丫鬟的月例却照常发，又沒大丫鬟约束着，活儿又清闲，倒是越养越好，隐隐有了几分小的气。

苏老太太最怕的就是苏策不顾面非要搬去住，她也知府中除了苏绾再沒有他人能苏策的中，只是又顾忌着公主，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策冷笑：“就算是个小丫鬟，那也是绾儿边的丫鬟，如何能为你得证？外人岂不怪我上下一心互相包庇？”

苏绾对自己院中的人了解得一清二楚，年纪在十岁上下的就只有荣喜荣乐跟荷碧三人。听完士的话，她便：“料想应是荣喜跟荣乐，哥哥让人将他们唤來一问便知。”

说到底，苏老太太到底估计着公主的皇家份，只想将这事儿掩盖下來。毕竟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再追究已是无益。

荷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士，脸上带着笑容，十分从容淡定，沒有丝毫的震惊与不适。“婢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