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种盆花,凤梅对旺哥培植出的英国五彩月季甚为满意…餐厅中,按凤梅的意思,布置出了西餐格局…但是在预定时间,到达的并不是将军而是将军派来的副官,称将军因故改在明日此时归来“铁定归来”…凤梅怨怒无处发泄,喝斥丫头,责骂仆妇…她回到卧室,看到一盆倒挂金钟,嚷道:“是些什么钟?!一点儿都不准时!”捧起来就往窗外扔,没想到旺哥恰从楼下过,竟一把接住了那盆花,凤梅俯望,先是惊奇,然后仰颈大笑…
…入夜,凤梅孤身难眠…
…月黑风高,凤梅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出那座楼…她来到院中一隅的平房前,叩一扇门,门内警惕地问:“谁?”…门刚开成一条缝,她便闪了进去…
…那是荷生住的地方,荷生大惊,凤梅搂住荷生,抖动如风中树叶,狂乱地说:“我不行了,不行了…救救我,救救我!…我熬不过今晚上了!…我这是受的什么罪啊!…”荷生坚决地把她从身上剥离开,扶她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凤梅捂着脸啜泣起来,荷生坐到她对面,一反常态,不是责怪,而是同情地说:“我能懂,能懂…你的苦处…你静一静,静一静…静一静,细想想,你就不糊涂了…将军是真疼爱你,你也是真爱咱们将军的啊…明儿个就回来了呀,你怎么能糊涂呢?…”凤梅喝着杯中水,忽然很是自惭形秽,很是感动,泪流满面地说:“我知道我这是下贱…可我没办法,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是爱他,他要把我怎么着,都成!可你替我想想,他总这么样,回来能呆几天?就算明儿个他回来,这回就常留了吗?…我总这么一个人,凄凄苦苦地守在这么个空楼里,怎么算个了?…我但凡有点能耐,早逃出去了!…天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男人,就是你一个啊!…你怎么就不爱我呢?偷偷地,也不?…我怎么就总爱你爱不起来呢?你教我按风琴,是你启发了我,把一个现成的曲子改头换面,谱成了《凤衔梅》…可这曲子好酸好苦啊!这曲子光让我自爱,不能填满我求男子情爱的欲壑!…没办法,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所以,我要你——就算我们没有爱,至少,你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挺年轻、挺漂亮、挺风骚的女人,是不?那…为什么我们,两个寂寞的孤鬼,不能上床睡睡觉?为什么?!…”凤梅说着又站了起来,荷生赶忙也跳起来,躲开她,连连摆手说:“那是不可能的!那不行!…实跟你说,我可并没感到寂寞!…你快回去吧!你回去!…你放心,今晚的事,我跟谁也不漏…”窗外忽然有响动,荷生和凤梅都悚然地凝在那里,侧耳细听…有猫叫,凤梅释然…凤梅恨了荷生几眼…荷生将她轻轻推出了门…凤梅往楼里而去…
…荷生披衣出屋,仔细地四面观望,又仔细地侧耳谛听,月高风静…
…荷生蹑手蹑脚巡视到花棚外,隔着玻璃,他朝里面望…花棚里,挂着一盏马灯,光焰微弱…旺哥光着脚丫,光着膀子,拿着大顶,在花盆间移动着…
…翌日,将军凯旋而归…是夜,卧室中,凤梅发狂地与将军变换各种姿势交合,不时发出畅快的叫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