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走廊里走，楼里不见别的人，楼的磨石洗得非常净，走廊两边的门全关着…我们走到最里边，那里有一扇门虚掩着，富汉还没敲门，里面就有人往里拉开了门，并且听见“快请快请”的招呼声…

…吃完饭我们坐车去见老豹…我们到了郊区一个居民区里，拐了几拐，好像是了一个大院，院里有好几排楼，楼间绿化得很好…车开到最后边，就看见一栋五层的楼房，不像居民楼，像是办公楼，又约摸有医院的味…给我印象很的是，楼前有不少人，三三两两，五六成群的，有些看起来是夫妇，还带着孩，没有年纪太大的，好像最大的也比你要小，都很兴的样，仿佛刚刚过完一个什么节日的样…这些人的职业份不大好判断，穿得都不错，显得都富裕，可是样式上并不怎么新，孩们手里都拿着像是刚得到的玩，有的就在楼前空地上玩耍起来，声笑语，气氛祥和…

…那是间很大的屋，雪似的，显得很空…拉门的是个女的，一白大褂，上还有护士帽…应该说那是一间病房…我就看见有个人迎上来，富汉就给我们双方介绍…我这下才算见着了老豹…

…护士送过来两杯茶，然后就同富汉一起退去了…老豹说着些他喜我们那电视剧，特别是我演的“八渣儿”那一角的话…我两少不得再细打量那间屋，一张带蚊帐的木架床，床边有个吊输瓶的架，然后就只有一个床柜，以及我们坐的沙发对面的一个电视柜，柜上是一台三十五厘米的电视机，柜下似乎是收录机…床柜和我们旁边的茶几上都摆着大果盘，里面是些上好的果…我就听见老豹说，这几天大夫护士不让他烟，憋死了…也不让别人在这屋里烟，所以他只能用茶、果招待我…他剥了一支大香蕉递给我，我谢，接过吃了起来…

…屋里有一简单的沙发，我跟老豹隔着茶几坐下…我大吃一惊，因为老豹非但不是个老，而且，起码是显得很年轻，我估计他多也就四十多岁，比我当然大了许多，可跟你这号的比肯定要小，你都还不上称“老”他却已经是“老豹”了…老豹材细，这样的人你不能说他瘦，因为看得，他上确实没有什么脂肪，可是骨很，包着骨的只有肌和腱…他肤黧黑，长脸，给我印象最的，是一双眍陷的睛，珠总闪着充电般的光，还有就是他两边脸颊上各有一很明显的凹纹——我细看了，不是刀疤什么的，就是正常的皱纹…他的手腕很细，似乎比你我的都细，我们的手表要在他手腕上，非调整表带不可，否则一定要掉下来…可是回想他跟我的握手，我的手犹如被铁钳夹了一下似的…到现在我也还不知他真名儿是什么，可是，见过他，我就觉得叫他老豹并不奇怪，因为他的形象，确实能令人联想到一只悍的洲黑豹…

…富汉引我楼，小小的前厅里摆着不少腰的鲜篮，我听见富汉跟我说：“今儿个是老豹的好日…”我这才意识到，院里的人都是来给老豹祝寿的…

豹。当然当时还拿不准这豹字是怎么个写法。我想象里就现了一个老，有座山雕的模样…

…他把车开到了郊区…后来就到了郊区的一家饭店，这饭店的门面搁在城里也就中上的平，可是走去，拐几拐以后，推开门，却是一个不但不比城里任何一家豪华餐馆逊的单间，而且，其装潢趣味的雅，着实令我吃一大惊。举例来说，那里面大瓮小瓶里，都着优飘逸的芦荻…吃饭就是我们两个人，让我菜，是州菜，我随便了几样，端上来一尝，居然比往常在城里一餐厅吃的还…我也没有酒和饮料，就是喝功夫茶；我们吃得盘空空，陪我的壮汉显然有耻于剩菜的习惯，这是我平时赴宴时很少遇到的情况…席间我想问些老豹的情况，他都没，只说“等一会儿见着，真盼你们俩投缘！”问他自己情况，只让我叫他富汉，说平时就开那辆租车揽活儿…

…我们的车停在楼门前，富汉先下车，然后拉开门请我下车；没什么人围拢来，但我到有些目光晃照着我…我下了车，一瞥之中，看到楼侧整齐地停着若汽车，似乎并非豪华车，大约是些桑塔那、夏利之类，也有小面包…

…我问老豹，你吗那么喜“八渣儿”？他就说：他喜的是“八渣儿”的那个善！我说：“八渣儿”其实窝得很，世上的人要都跟他那么窝，没多久就全成恶人世界了！他认真地说：“窝不好，善可不能不提倡，以恶对恶，以暴易暴，这世界更没希望！…”除了这些，我们所说的似乎全是些形而下的话了，比如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