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一位浴客去了…确实，这浴间真跟烤刑室差不多…“你招不招？”“不招！不招！不招！”…哪个电影里的？…是呀…那是哪年的事儿？跟韩艳坐在一块，看那个电影…那时候是真动，不是假的…了电影院，一路走，一路讲的都是看那电影的想，怎么向英雄学习？怎么争取党？…哎，如今有几个年轻人，能相信那真就是在谈恋呢？…当然，那时候不叫谈恋，叫搞对象…可是，到今天，哼，不是我“陈士”我也没招成驸爷嘛！…韩艳那副嘴脸！整个儿是面目可憎！…当年她灵不灵？天地良心，当时光觉着她模样儿顺，当时真没把模样儿搁在重要的位置上，好不好？步不步？政治上有没有前途？业务上有没有发展？家里负担重不重？…这些个都放在模样前考虑，真的！什么“三围”当时连那个概念都没有…可如今真是跟她混不下去了！…她甭跟我前充真君、大好人！真是怕我“犯错误”？她这几年，也没在“规矩”里少捞！看她把那“栖凤楼”装修得那么富丽堂皇…她说得对，我是“一功劳也没有”可她那“苦劳”里，多一半还不是变相地假公济私！…她如今也真是开放得可以！撞就撞，生把瓶扔到窗外去，没砸死人算是万幸！…她那心思，什么“千条万绪，归结底一句话…”什么“世界上怕就怕…”什么“凡是…就要…；凡是…就要…”她说话的那些个路，倒还真有当年的平，一句追一句，句句叮当响…可你现在说的那些个，不，吼的那些个…泼话，对，泼妇骂街！…你那个意思，还不是怕我真发了个百万千万的财，就都独吞了吗？…对对对，理解理解我理解，你也“不光向钱看”你确实也在“向前看”你是要我走定从副局升正局，从正局升副，从副升正…那么一条“正儿”…你说得也对，我是“一大棺（官）材”！…可我在这条儿上走腻了！真的腻了！我不想那么“正儿八经”了！…好好好，反正我铁了心了，踩几脚了，你也甭闹了…你又横生枝杈不是？你怀疑我跟这娘们儿那娘们儿，都无大碍，你怎么能疑到那凤梅女士上？！…就算我有那个贼心，我能有那个贼胆吗？…谁敢打她的主意？太岁上动土！作死呀我？…

坐在司山一旁的矫捷也去了…司山这时忽然有苦尽甘来的觉，是的，上的孔不仅都张开了，而且也都吐秽了…一个人在那浴间里，也不那么憋闷了…他躺在了长条浴凳上…忽然想到，不知罗兄现在从浴间里来了没有，大概是没有，肯定没有，那可是个会享受的主儿…如今还是他埋单，今后，公司一拉起来，我就也可以埋单了…嘻嘻

个比外级餐馆的KTV包房还舒服的窝儿呀，上“四菜一汤”时，那一“朴朴素素”里，就又有龙虾条、剥好的蟹，又有白蒸带、清涮蛏呀…嘻嘻，那些海鲜都一素白，不加任何雕胡萝卜与翠绿菜叶装饰，叫成“朴朴素素”你说那不是很确切吗？…可玩那个“猫匿”究竟没啥意思，累不累得慌？…还是脆，放弃政坛上的跋涉，去搞公司，当个董事长兼总经理算了！…最妙的是以行政副职，兼董事长和总经理，还成一个合资质！…可关键是…是怎么能从银行里拿钱来！…你银行里的钱，就是拿来贷给人的嘛！你不往外贷，钱死在那儿，算什么银行嘛！…贷款规定？谁能越过规定呢？咱们当然规定…咱们是一元化对不对？到来你得听“一把手”的吧？“下级服从上级”对不对？…你再正行长，你既在这地面上，你也不能不听“一把手”的，对不？…你宏观调控？你控得了别，你控不了咱这地面！咱们有罗总，罗兄，罗老弟…咱们还跟那个自称凤梅的女搭上了关系…那可是非同小可的角！…那主儿听她的“一把手”又着那主儿…咦，别以为咱们没能耐…你是得缴械投降啊…跟你说吧，你那个买卖，到来还是没法跟我们拼…看胳膊怎么扭得过大！…跟你说白了吧——你赔不起，可我们…嘻嘻…罗总，罗兄，罗哥们儿说得脆：甭说别的，光咱们能勾连上凤梅女士，就凭这一条，咱就不怕赔！…你们怎么能打动那妖？有什么秘诀？…嘿，这可不能透！…各人有各人过河的筏，是不是？我让你矫经理供你那笔生意是怎么成的，你愿意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