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看他嘴有多！”

家大院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就连副官仇家远也不知晓，曹药师他们就更无从得知了。副官仇家远是在晌午时分听到二爷的叫嚣声的，很厉，当时他在睡午觉。副官仇家远屋，二爷的叫嚣一声连着一声响在院里，中午时分的院是很安静的，草滩也很安静，下地活的人们午饭是在山上吃的，粮就萝卜，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仇家远侧耳听了一阵，意识到二爷那边可能发生了啥事，但他没急着赶过去。急着赶过去不好，让人家多想，他扩了两下，回到自个屋里，坐等二爷的召唤。

“叔――”

到了上院，二爷不由分说啪啪就给了他两嘴：“你个混帐，吃里扒外的东西，说，昨儿黑偷了啥？”

拴五立打墙角落里来，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绳，将拾粮绑了。

“没？那你就好好躺着。”说完，曹药师就去了，他看上去很生拾粮的气。

副官仇家远摸了把拾粮的，又摸摸他，跟吴嫂说：“拿碗给他喝。”吴嫂快快端来一碗，等拾粮喝过，副官仇家远又问：“你真没啥？”

当夜无话，二天早起，一青骡驮着一条线袋了院，袋里装得满当当的，拾粮牵着青骡，边走边泣。药师刘喜财：“啥，又不是不回来，看你这孬相，还想当药师哩。”

没容拾粮挣扎，拴五的拳已噼噼叭叭落下来，拴五也真够狠，他的比拾粮壮很多，手上劲又大，劳作了一天的拾粮哪还能经住这样的打，两一黑，倒了下去。

仇家远正在想，就见拴五让狗撵一般，慌慌张张往山岭上跑，不多时，家老橛还有吴嫂狗狗几个，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了院里。上院里闹腾了好久，才有人走来说，二爷唤他。

“好，我信你。”

啪！又是一个。“还敢犟嘴？来人，给我绑起来打！”

“记住了，叔。”

后晌下了地，天已麻黑，拾粮拖着乏累的走院，猛就听二爷喝：“来路家的，你来！”

等他再次睁开时，已躺在后院草棚里。立在前的是副官仇家远和曹药师几个。拾粮到又又胀，嘴里又苦又苦，发一阵阵剧痛。“――”他唤了一声。

仇家

“二爷，拾粮真不知你老人家说啥哩。”这时候的拾粮已不再害怕，看前的景儿，院里好像了啥要事，说不定跟喜财叔有关，喜财叔不会没走成吧？

二爷也不好打发，犹豫再三，跟家老橛说：“去翻翻，院里有啥派上用场的，多给。”

“给我把抬起来，哭哭啼啼的，哪有个男人样？跟你安顿的话，记住了？”

拾粮忍住剧痛：“曹叔，你让我说啥哩，昨黑，昨黑我啥也没啊。”

直到后晌，拴五都从古狼县城回来了，二爷还是没唤他。看来，事情的并不是太大，兴许二爷了个恶梦，一生没睡过午觉的二爷近来居然尝试着睡起了午觉，可仇家远的观察，他一次也没睡踏实。午觉不是每个人都能睡踏实的，在西安的时候，陆军长就从来睡不踏实，还骂：“老来人世上一趟不容易，这午也睡晚也睡，岂不是把好好的光全给睡掉了？”还有，平川他父亲仇达诚也从来不睡午觉，父亲有句禅，说懒病都是睡来的。仇家远正好相反，自从在西安跟着陆军长后，他就自动养成了午睡的习惯，不是他懒，关键是**们这行，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旺盛的力。陆军长共有三个副官，仇家远是到陆军长边最晚的，他的所有习惯，都是跟着另两位副官学的。

说完，一把夺过缰绳，拉土崖下，一跃，上青骡，走了。

“没，真没。”

拾粮被昏了，半晌，黑着脑问：“二爷，你说啥哩，拾粮不懂。”

拾粮痴痴地望着大草滩，直到喜财叔的影全没了，才孤独地往狼老鸦台去。

这话让在场的人到意外，特别是拴五。副官仇家远丢下众人，往上院去了。不多时，狗狗跑来说：“二爷发话了，让拾粮哥先吃碗饭。”

“回去，用不着你送。”

“想喝是不？”说话的是曹药师。“说吧，娃，把你昨黑里的事说来，说来就有，还有拌汤。”

“你是好说哩还是歹说哩？”等绑好，二爷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