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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2/3)

“爹,给娃,取个名。”

二爷问了句:“丫还是娃?”

“丫。”

“爹――”一声爹,把二爷后面的话全给堵了回去。抱着娃来的,是拾粮。“爹,你就留下她吧,好赖,是条命啊。”

二爷里,哗地就让泪给模糊了,不是这可怜的娃给模糊的,是那声“爹”拾粮终于叫他爹了,他改了,把姨父叫成了爹,爹啊――

几天后,二爷听到院里还响着猫似的哭,气乎乎扑过来:“狗狗,抱草滩上养去,我家,听不得这声音。”

惨啊。公公婆婆看到一山的血,哪还有活的心思,几个人挡,没挡住,齐齐地,跟着媳妇儿了下去。一天里横下三,来路不斩都不行。刚把这三个埋掉,沟里又跑来人,来路呀,还得斩一,烧串,烧串了。

抱来时娃刚三个月,猫似的,也没个名。来路找到二爷:“二爷,你识字,懂的事也多,给娃,取个名吧?”

拾粮也当了爹。

唏嘘中,二爷抬起,本意是想看看天,结果一望着了鹏。好久,鹏都没现了,这阵儿,它竟给飞了过来。鹏!他差就脱。转念一想,娃是个女娃,有遗憾地说:“就叫月月吧…”

不斩!

来路真的没斩,不过,路过崖时,他抱起了娃,烧串崖前丢下的娃。狗日的还算有,没把娃一块抱着下。娃的嘶嚎中,来路长叹一声,老天爷,你是怜我来路哩还是恨我来路哩,咋把命苦的,尽往我来路怀里推?

真的是动。

“取,取,爹这就取…”

二爷脸上的激动没了,半天,恨恨说:“抱走!”

“留下,留下,爹没说不留,爹啥时说过不留。”二爷边抹鼻边说。

的,是一房灵灵的媳妇,还有一个戆戆脑的儿

娃是捡的,来路捡的。斩人来路这辈,像是专门跑来捡娃的,那些个比草还轻的生命,偏偏就能睛里。来路是东沟斩时捡的娃,东沟烧串的媳妇了崖,烧串的,不没法活。这烧钱疱转生下的,没娶媳妇前还像个人,知庄田地里受把苦,一娶了媳妇,人就懒得要烧着吃了。光懒也中,还赌。世年间,啥歪风都起,好好的一条沟,是给赌成个四不像。烧串把家赌的,窟窿天窗,媳妇儿求他,不听,还打,一回打得比一回狠,好像打了媳妇,他的手气就能好起来,结果再去赌,还输。输到最后,实在没给的,就把媳妇儿输给了人家。

媳妇可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媳妇,孝顺公婆,庄田地里也是一把好手,偏偏就嫁了这么一个货,有啥办法呢?结果在那个晚上,就是被烧串输给别人的那晚,跑门,一到了山崖下。

狗狗扑过来:“凭啥抱走,没人养我养。”说着,一把夺过娃,真就像娘一样将娃搂在了怀里。狗狗自打天窗里掉馅饼的事落空后,变得越发烈了,成天跟二爷过不去。二爷念着那个损主意伤了她,也不计较,由着她闹。

就这样过着,三年间,青石岭的中药又扩展了许多,草

月月已经三岁了,生生的个疼人。自打有了这娃,院里,就成了另番景致。平日里,都是吴嫂和狗狗番带着,一有闲,拾粮就凑过来,猛地抱起娃,拿糙黑的脸在娃脸上来回蹭,蹭得娃哭喊成一片。狗狗心疼地扑过来,要抢,拾粮不给,对哄着叫娃喊爹,娃怯怯地扑闪着,不敢喊。狗狗故意说:“不喊,就不喊。”拾粮报复似地吓唬狗狗,狗狗却一把夺了娃,吊着个脸了屋。这景儿,让英英无意中看见了,看见她就心里有想法,不是恨,也不是妒,而是,是什么呢,英英也说不清。不过自从有了月月,英英的夜晚,就越发不安,不安中还多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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