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的脸上还裹着纱布，她想笑却被纱布牵扯着有些难受，她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不安份的动了动，挠了挠，宁越将她的手重又握住放到了前。

苏长宁醒了，只一她便知自己在一帐蓬里，但看陈设也算是最豪华的一间了，锦被绣衾，纱幔低垂，鸭嘴铜炉里还散着淡淡的幽香。

“你别叉开话題，苏长宁，我向你索要一个答案就这么难么？”宁越似乎有些恼，长宁叹了气“沒有我你照样会活的很好。就像沒有你我也能照样能够活下去一样。”

照原计划池晏与庞即应该开始攻城了，但须臾念在洛王献了无忧的份上未行攻，只在营帐里时而走动时而止步时而叹息，此时的苏长宁直的躺在床上毫无动静，时间过得越久，须臾的拳的越，死死盯着床上的人。

而宁越看着无渊大师，虽然他未曾表些什么态度，但大师面日渐松缓，宁越也猜了几分结果。但他自己对这份结果又是不确信的，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猜度是如此的不自信。

“傻瓜，又在说什么傻话呢？我一直都在这里。”宁越微微屈过去俯视着她，白衣袂袂清逸尘，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笑靥“你若想看，我让你看个够。”

看到她的嘴有些燥，宁越端了一碗过來，又加了些蜂密，用调羹搅了搅温恰到好了，方才凑到了长宁的嘴边“來咙。”他神宽容而温柔，长宁不由多看了他两，张嘴喝了。

“你真是越來越乖了。”宁越笑着抚着她额角的发，看着她如是要将她自己的灼灼的目光中，看得长宁不好意思将埋到被里埋得低低的，宁越却是一笑，面上饶有几分兴味，幽幽“怎么？你怕我看你了？还是你不好意思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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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的清晨，无渊大师步营帐，漫天的雪里四野里悄然飘坠，轻飞曼舞，落地无声。无渊大师抬望了望这个银素裹的世界，大大呼一气，咧开嘴轻轻的笑了。

“宁越，你看了有多长时间了？我脸上又沒长…而且还这么难看…”长宁稍稍抬起，这人居然还在看。最后还是长宁实在受不住对面那人**的视线，开了。

边上原本只觉得内心空空落落的宁越，看她醒來握着的手握得更是了，他向着她笑了笑，这是这些日以來他第一次笑得如此动容，长宁也努力动了动脑袋想要看他，就有一撂黑发从床畔了下來。宁越伸手去捧那撂发，刚把清凉顺的长发抓在手心里，就听长宁轻轻的唤他：“宁越…”

“嗯。”“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來的寒气。

一抹俊健硕的影冷冷折下，目光如幽“只有经历过，才会知很多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早前我认为情这东西有则锦上添，无则也不伤大雅，所以一味压制自己情不愿它成为自己仕途的负累，但这一年來我们朝夕相，这情已非我能控制得住，而这次你又徘徊在生死关，更使我明白了什么是“倾城”之意，你不在时这个城市对于我就是空的。为什么你我已相如许，却总有如此多的障碍把你我阻隔？长宁，我不想我们之间越走越远，我也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话如此，在她耳畔的说着，长宁迟疑了下低声“这实在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听起來这么伤。”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长宁偏过脸，不愿看他。宁越面上有些生气也似也有些纳闷，这人不会把脑烧坏了，这么简单的问題还要问为什么？不过他顿了顿，还是答“我…只是害怕…这些日以來我一直坐在这里，生离死别之际倒使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我们之间何必要这般兜兜转转？了便是了，不便是不，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给个结果？非得这么折磨一的消耗耐心？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有一天失去了彼此，另一方才会跪在坟前，敞开心怀说上那么一个字呢？”

“长宁，你看，我们现在已经执之手了，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与我偕老？”他漾了漾被他放在握的一双手，低下來，低得长宁都能嗅到他上淡淡的香气，那气息如是要把人脸给灼伤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