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不是很清晰，但我分明看到一个姑娘极其虔诚地向活佛磕着长，我看不完整她的全貌，但纤细的脖、虚弱但柔韧的四肢，从侧面看过去尖尖下留下的心碎的影…是卓！肯定是卓！我发誓这次绝不会搞错，因为她举手拜之际腕上那串晶莹的晶已经地烙在我的脑海里。

“停下，刚才那个，对，就是它！”我厉声叫起来，满屋惊讶。

终于有一次，我在医院的走廊上看见了卓，她瘦瘦弱弱，着一小白帽，正拿着饭盒向远走去，我大喊着“卓”跑过去，搂过肩膀一看，结果是一个陌生的单姑娘，她愤怒地看着我，说“神经病”我失望之余大声回骂她，引来很多人围过来谴责我，我和众人对骂，骂着骂着，我竟失声痛哭了…人们哄然散去，都说“果然是个神经病”

在监狱的半年里，我从未想过狱的那一天就是失去卓的那一天，如果这样，我宁肯一辈待在监狱里不来，宁肯一生就在黑暗中想念她。黑暗中想像看她一，我会到世界灯火通明！

“放你妈的！她没死，她也不会死，她是什么你们知吗，她是仙女，她怎么会死！”我已经彻底崩溃了。

两个多星期过去，我一无所获。

我的肝胆位隐隐作痛，但我仍然四寻找。我去过城南的那间房，房东早换租了新客；我以记者份去军艺假装采访，不一会儿教务主任就带着武警把我请保卫，严肃地告诉我记者证早换新版本了；我找过浅浅，她已经傍上了一个山西开煤窑的老板，她看着我的脸比煤炭还要黑；甚至还有一次我被告知有同名同姓的姑娘在某条胡同的小医院里，过去一看，里面竟全是治疗“难言之隐”的人，我大怒，就和医院的人打起来，两个彪形大汉直接把我扔到巷里。

从那天开始，我就把那辆旧JEEP加满了油，像一跑得脱的狗，满世界去找她的踪影。

“请问，您见过这个姑娘吗？”

即便如此，我仍然像地毯式轰炸般搜索着北京每一个角落。我绝不相信他们说的医学常识，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都过来了，她怎么会就死？我甚至认为她一定藏在这座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也许，冥冥之中偶遇一个世外人，正在慢慢地帮她治疗那个该死的“地中海贫血症”

我要去世界空气最稀薄的地方，寻找最稀薄的情。

场…”我已经语无次，我甚至觉得是众人一起害了她！

燕幽幽地说：“其实，她何尝不是你的敌人，因为她是你的人。”

我竟从电视新闻播报中得知她的下落，我注意到地，藏东，灵芝。我使劲击打着自己的脑袋，狱两个多星期了，我竟然没有去她的家乡寻找。患绝症的她一定会回到家乡，家乡还有她的老阿妈。

我又开始喝酒，喝最烈的墨西哥烈酒，只有这样才可以暂时忘掉她。这一天，我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在后海的“莲”喝酒。我快醉了，斜看着挂在墙角上的电视…酒吧伙计在调频，有的频在直播海选，有的在演古装电视剧，有的在播报农村新闻，还有的是表现藏族人民对宗教的信仰，人们四肢着地磕着“长”

我已经重锐减，形容枯槁。那天燕来看我，我抱着她，号啕大哭，我对她说：“千万不要妄图去一个人，一个人，就是伤害一个人。我是卓的人，其实我就是卓的敌人。”

“对不起，她还有一个名字，那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卓玛晶’的名字？”

但现在她不见了，世界最后一盏灯被关掉。

“你必须面对现实，专家说这个病最多能撑一年，现在四个多月已经过去，她是个好姑娘，她选择离开对你和她都是好事。”齐帅说。

“请问最近有没有这个病人转到你们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