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一下，觉得不太想去，也说不清什么的理由，我说："算了，等写完吧。"

"不为什么。"

方骆的笑声又清又亮，他看着乔英，她已经笑得弯下了腰，几乎要躺在草地上。方骆看着她，像有什么溶了他的心里。

那天晚上，张立和方骆都喝多了，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关于乔英，只有两句话的讨论，方骆说："那个小妞可真他妈的。"

"去放松放松吧，见见面。"

张立显得有些尴尬，不知是看她，还是回避，但僵持很短暂，她觉气氛冷得恰到好了，就把餐巾纸朝吧台上一放，转走了。

"还好。"

"好吧。"过了一会儿，他又打电话来，说大家的意思，还是要我去。我也有儿奇怪，为什么不想去呢？电话里，史号哲还在调理由，我说这样吧，我想一下，待会儿给你打。

作为女人，乔英里属于夜晚的份还没有开发来，放与神秘都和她无关。她洋溢着白天的气息，显得明朗随意。

"是的，不过，听说是老板亲自来了，想见见大家。"

大家有意无意的让乔英和方骆走在一起，山上有些，乔英的脸红通通的，方骆问："你了胭脂吗？"

乔英不知，方骆也说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酒吧就有了觉，还是在这片草地上？方骆的笑打消了所有的尴尬和不舒服。他笑得自然、情，这样的笑是乔英多年不见的，或者，也是她多年寻找的。她也笑，笑起来很好看，但她永远不能像他那样笑，与好看不好看没有关系，那是从心底发来的，直接通向自然的某个份。

我从袋里拿一枚币，如果是正面就去，反面就不去。我把币放在手心里朝天上一抛，币在空中闪了一下，砸在桌上，它摇摇晃晃地打着转，然后当的一声落在地板上。我俯下，把它拣起来，币的正面朝着我。我给史号哲打电话，问明天几？他说九半，在同城山东门。

晚上，他们去了酒吧。万丽群穿着红的长袍，像一个古希腊人。方骆和张立坐在一起，乔英坐在方骆的对面，她不怎么喝，也不怎么说话，懒洋洋的。

万丽群轻轻笑着，不时与方骆耳语，柔的布料顺着脖

万丽群过来打招呼，在方骆和张立中间加了一张椅。

书稿又开始写了，一切顺利，史号哲给我打电话，说红叶的两个老板来了，约了去同城山，这书的作者们都去。

张立说了前天晚上的事，大家都跟着打趣："有缘，有缘。"

下午的时候，她有些疲倦，脸变得苍白，方骆跟在她的左右，注意着她。

史号哲在一旁介绍说："这是乔英，这是红叶公司的方骆和张立。"

"没有。"

着他，一双睛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发愣。她脸上的不成熟常给她惹麻烦，因为人们总是依据外表来判断与她的距离。她皱着眉，的重量微微靠后，落在后面的脚上，这使她的视线自上而下，审视着他。

"那为什么？"

张立看着方骆，方骆也看着张立，他们在想前天是不是喝多了，他们一就认了这个小跑上来的女人，正是前天在酒吧遇见的那个。他们都看过她的小说，在他们的想像中，乔英应该是文静而内向的。他们站在山坡上，正等待着这样一个女人从山坡下缓缓走来。

"哦。"

"怎么了？写得不顺？"

张立想了一会儿，也说："那个小妞可真他妈的。"

乔英穿着T恤和仔，她放慢了脚步，这不是前天在酒吧遇见的两个男人吗，难他们就是红叶的老板？她看着他们，洒咖啡的那个没有前天晚上那么讨厌，另一个也不再醉醺醺的，只是眉目间还是有些懒散。她走到山坡上，三个人互相打量着。

下了车，她就看见山坡上站着七八个男女，她朝他们挥手，他们中也有人朝她挥手。史号哲站在坡，学她走路的样，两只脚原地着，晃着胳膊。她笑了起来，光、草地、同城山，这都让她心情愉快，她从坡下往上跑，姿势矫健。

方骆正在喝酒，他没有注意乔英的表情，他回过，发现那个可的小妞儿要走，就冲着她的背影喊："喂——"他见她没有回，又喊了一句："妈的！"

方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所有的人为之一愣，接着，乔英和张立也笑了起来，三个人像比赛一样哈哈大笑，笑得其他人不知所措，不知为什么。过了一会儿，张立不笑了，方骆和乔英还在哈哈地笑着。

"不是说编辑要月底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