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而且，这个屋檐，还是曾经被自己大力破坏过的？

此时，破旧的庙宇，惨淡的大地，破旧的砖墙，还有那破庙之前的两个坑，以及那个被脱了外衣和靴，以及手指断了一枚的黑衣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段誉的边，站着三赖和秃两个倒霉鬼。

此时，看到三赖心里惶惶的。秃心里有些奇怪，他上前扶住三赖，有些奇怪地说：“三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你在浑发抖啊！”在秃的心里，是不是这三赖因为受伤的缘故，所以变得更不舒服了？

听到秃问，三赖的浑抖得更厉害了。他一把抓住秃的手腕，带着哭腔问：“秃，难说，你一都不担心么？”

这三赖呢，一脸的伤疤，衣服破了，也一拐一拐的。浑的伤痕，可以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再加上，他被人折磨的时间，比较长，再加上依次经历了震惊、无奈、痛苦、疼痛、极度的害怕、短暂的喜悦，最后，却又坠了的恐惧之中…

若真要说个为什么的话，那么，只能说，第一，这傻人有傻福…这秃的心思向来就比三赖简单，想得也少。和二，秃仗着自己跟了段誉一段时间，乖乖地听了段誉的话，自觉得段誉对自己不错。至于这第三呢？秃想得比三赖简单，也没有想得和三赖一般的远，因为段誉最后对自己的这一份好以及赞誉，他已经选择地，将自己曾经和三赖一起掳过段誉，并小小地待过段誉的事，都选择地忘记了！

而两个人的表情，则更是彩，令人看了，都想发笑。

此时，透明之前的那一片黑暗，已经散了。

一念之间，三赖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地之间，有由原先的漆黑一片，变成了淡淡的暮。

不过，秃和三赖并不同。

当前的段誉，小小的，地抿着，一张如玉秀的小脸上，苍白的、冰冷的，没有一分的颜以及表情。因为在黑夜里呆得太久了，所以，就连他的呼，都变得冰冷起来，站在这冬日的黎明里，没有一丝的气。

而站在破庙前的三个人，则各颜。

秃奇：“三哥，我们要担心什么？”

那样似乎隔着一重厚厚的纱的颜，令人和人之间，似乎被什么横亘着，即便你的脚步再快，挨得再近，也无法和白日里一样，毫无阻碍。

天，再亮了一些，天地之间的一切，则看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秃有些莫名其妙地摊摊手：“三哥，你原本来担心这些啊？不过好歹的，我们对这位小爷可不错啊！”三赖几乎有一想拿去撞墙的冲动了——这个秃啊，是不是脑袋瓜了呢？你对人家不错？你怎么对人家不错了？再怎么不错，人家也曾经是你的阶下囚啊，你绑过人家，威胁过人家，待过人家，骂过人家，还和人家抢过饼…难说，这一系列的事，你真当是天上飞过的乌鸦，这一飞过，就散了？

远的人，正在快速地飞奔而至。那衣带风声的声音，也渐渐地近了，近了。

三赖将秃拉开了一些，压低声音说：“你忘记了？我们曾经掳过小爷啊…”秃：“我知啊！”三赖一听，几乎气结：“你既然知，可有否想过，这位爷待会儿，会怎么对待我们呢？”

了段誉之后，可有什么地方，是得罪了段誉，有什么对不起段誉的地方？若然不是的话，那么，待过了一会儿，这位小爷…不，这位祖宗，又要拿什么招数儿来对对付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