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逢双不娶，你今年十六不能成婚，明年我也给你成个家，把少夫人的丫鬟许给你。”莫问赞许的冲小五了，他之所以跟小五情厚并不单纯因为小五跟他一起长大，主要是他欣赏小五与生俱来的忠诚，忠诚是德，是父骨血延承的，吴家骨里有这优秀的品格。

一直到现在莫问仍然不知自己妻的样，只知新人姿态婀娜，声音嘤咛，此等轻云柔柳之姿想必不会是丑陋骇俗之容。

“谢少爷。”小五激动之下微微颤抖，他们家与莫家祖上就签有卖契约，主仆名分是世代定下了的，主人若不为仆人成家，仆人终生不得婚。

此时莫问再度开始张，因为接下来就要掀开妻的盖了，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始终萦绕着小五昨日拿在手里的那个包…

举，战事结束之后还是要回返故土的。

药铺距离绸缎庄不过数里，没过多久便到了林家，林家周围聚集了大量的乡人，见到迎亲的队伍立刻一哄而上堵住了路。

回返途中天越发暗，傍晚起风，气温再降，虽然天寒地冻，麻衣瑟瑟的乡民却极为喜，因为天越冷河面结冰越厚，众人越能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返莫家的时候是上午巳时，照礼仪，昏礼应该在黄昏时分举行，但此时战事急，已经有乡民踏冰南下，城中弥漫着惶惶惊慌，为策万全，一切从权，祠堂拜过列祖双亲，正堂谢过冰人媒妁之后便送房，此时不过下午未时。

“童又名黄金，不但祛降火还能扶正辟邪，大吉大利呀。”小五转幸灾乐祸的偷笑。

莫问懂得规矩，大成亲的时候必须要撒喜钱，又名开钱，故此不经冰人提醒便自鞍上拿一包递给了小五，小五掏铜钱分撒左右，乡民左右抢拾，让开了路。

“别提了，安床的孩下半夜床了。”莫问皱眉摇。

正屋摆放着大量的箱，箱的盖全是敞开的，林家也是商贾大，各类陪嫁丰厚，被褥，桌椅，甚至炊都备下了，陪嫁正中的彩是两只酒杯大小的的金童玉女，由黄金打造，金光耀，憨态可掬。除了这些皿，林家还陪嫁了一个颇有容的丫鬟，陪嫁的丫鬟又称陪妻，是与小极为亲近的人，过门之后负责继续照顾小，也在小不便之时侍奉姑爷。

即便事仓促，规矩还是要守的，晚饭过后本家一嫂将七岁的孩抱了过来为莫问安床，男成亲前夜需要有一父母健在的男童陪睡，寓意多。

“没有，走人凑合，走车不行，明天可能差不多了。少爷，看样你昨晚没睡好呀。”小五见莫问无打采，关切的问。

“小五，你怎么满是汗？”莫问抱着铜雁坐在上。

次日清晨，莫问换上新衣，辞过双亲，骑携轿前往迎亲。

“老爷让我去河边看看情况。”牵的小五转回答。

陪嫁有清单，岳父将清单递给莫问，莫问谨遵古制打开清单对陪嫁，其实这只是走个过程，莫问的注意力此时在后院，林家的丫鬟此时全在后院忙碌，后院正屋里就是他未过门的妻，林家二小林若尘。

“少爷。”小五将撒剩的喜钱递给莫问。

女婿迎亲的时候是上宾，岳父岳母必须亲迎，当看到岳父岳母时莫问开始张，在冰人的指导下翻下，走上前去将一直抱着的铜雁双手奉给岳父，岳父微笑接过递给夫人，然后前行带路。

“赏你了。”莫问此时心情极好。

“我们下人不能使钱。”小五将钱袋挂上了鞍。

冰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撮合了数不清的姻缘，对于婚姻嫁娶之事熟之再熟，典礼、同喜、请门、哭别、叩谢等仪式过后新娘上轿，娶亲队伍回返。

初房并非夫妻二人，冰人也在，负责教导最后的礼数，以一当年青瓠一分为二，青瓠极苦，倒酒之后味更苦，互换青瓠之后夫妻对饮，名为合卺，寓意同甘共苦。各取发一缕，剪绕相送，名为结发，寓意至死不渝。至此，成亲之礼才算完成，冰人门，房中只剩下夫妻二人。

莫问横了小五一没有再接，二人虽然名为主仆，实则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彼此说话相对随意，不同的是莫问饱读诗书，重礼寡言。而小五常年在药铺事，为人圆，话也较多。

“河面冻实了没有？”莫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