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莫问没有想到的是青木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收拾行装“好啦，时辰不早了，我还要赶回观送米熬粥，多谢小兄弟相请。”

青木长此时已经收拾好了行装，闻言微微沉，转而抬手西指“若是不惧猛兽，西南可往。”

此时酒家已经有了其他客，青木长闻言压低了声音“晋国现在是王共天下。”

“为何？”莫问既惊讶又好奇。

“倒也未曾过坏事，只是其教义为皇帝和世人所喜，此消彼长之下，我家信徒日少，他家殿舍反倒多有香客。”青木人摇叹气，抬手指着放于桌下的布袋“我听师尊所说，先前醮当有百金相酬，而今请人醮的少了，昨天忙碌半宿，也只得这些糙米。”

“秦汉这两次令得我家名声污秽不堪，加上家名声在汉时被人冒用，行了大逆谋反之事，得罪了皇帝和王公大臣，故此不得推崇宣扬，声势也就大不如前。”青木人说到此端杯请酒。

“那场法会有万人围观，年近八旬的明长竟然怒发冲冠，不待法会结束便将那老僧扔下了台。”青木人笑。

“而今说这些已经为时太晚，此外我门弟落得这般下场与晋国时下民风也不无关系，晋国士族大夫皆尚清谈，那外派宗教最擅此，故此为士族所喜。”青木人提壶倒酒。

青木人闻言连连摆手“我先前所说皆非罪魁，罪魁祸首乃是后汉时传神州的外教派，那教派初来之时毫无造化能耐，醮起场皆学自我们家，练气之法也参照我们，而今羽翼丰满，便回以怨报德。”

“既然不得辨法，离去就是了，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终究不好，围观之人会误解我们是恼羞成怒。”莫问摇说。

“多谢友解惑，”莫问起稽首“还有一事想请教友，前往荆州之后我寻修行，不知何可往？”

“下旨？晋朝国姓不是司吗？”莫问皱眉问，下旨是皇帝专用，任何人不得逾礼。

“早知如此，当日便不该将我家法术礼仪教授他们。”莫问皱眉说。

“想必是输了。”莫问苦笑摇。

莫问闻言再度，这段历史他也曾有所耳闻，不过不是在讲堂内，而是在市井街听说书人说过。此外人所说的炼丹之法他也恰恰懂得，成丹与否不单取决于药草是否神异，还与炼丹之人的修为，所用的鼎以及时辰有关，若是不明所以，万难炼有益丹药。

“大多是为人之，貌似辞藻华丽玄机暗藏，实则空无人心神。”青木人说到此抬手东指“那白沙观的明长乃大德善辩之人，与菩提寺的老僧台辩法，你猜结果如何？”

“我等说话力求让人听的明白，而那老僧说话反其而行之，如何让人糊涂便如何去说，最终令得明长火起动手。”青木长说。

“何解？”莫问疑惑的追问。

“对坐谈话，不设酒茶，短者一两个时辰，长者三天三夜的都有。”青木人撇嘴说。

的炼丹之法寻常人本无缘窥其真容，那一伪人自是不会。于是乎前前后后折腾了十余载，费银钱无数，练的丹药却寥寥无几，便是成丹也大多带毒，服之不得长生反倒折寿。孝武皇帝是何许人也，那些伪人骗得了他一时又岂能骗得了他一世，最终他动了怒气，一气之下将那些炼丹之人尽数斩首，且颁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青木人饮酒不少，一开便滔滔不绝。

“他们行了什么不堪之事？”莫问并没有追问青木人所说的外教派为何，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青木人说的是谁。

莫问闻言再度谢，青木长告辞离去…

“确是如此，那次法会是王家主事，事后王家很是不悦，前些时日下旨封了白沙观。”青木长摇说。

“何为清谈？”莫问微疑惑。

莫问见状急忙掏银钱想要结账，青木长连连摆手“我自前方右拐，你还要径直向南，不得同路，你吃些饭再走吧。”

莫问端杯回应，转而放下酒杯再度开“友所说句句在理，那些不学无术的宵小欺世盗名，坏我家清誉，日后若是被我撞见，必定手惩戒。”

“所谈为何？”莫问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