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闻言转看向张之，张之抑笑意冲他暗使，方芷所用的是以下窥上的方法，这方法虽然匪夷所思却最为准确，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亦或许说天意如此，另外俩人的随从自然无法与他比肩，双方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一刻钟之后，有一半大女童走院，手里拿着薄薄的几张方纸，念了作答的第一句，随后便有人上前接语，念到第三张的时候正是张之所写，张之上前接了下句，随后又有数人闻声上前，方纸念完，整十张。

莫问可以觉到门有人，想必是那方姑娘正在门后打量众人，片刻过后，女童开门而，请走了七人。

“三位请留步，我家姑娘要与三位说话。”那女童快走几步拦住了莫问和另外两名随从。

青莲阁的院落格局与寻常院落不同，不分前后，门之后便是林园，小桥，绿荫成片，诸多房舍坐落院中各，若不是这其中多有香粉俗气，不明真相者很难将此与青楼想到一起。

剩下的三人皆为大俊朗之人，观其形，另外两人亦是将校之属，莫问并不认识那两人，亦不知张之是否认识，因为三人一直沒有开与对方说话。

到得此时，莫问对这个方芷的印象很是不错，原因有三，一是她翻阅众多方纸所用的时间很短，这表明此女选夫之举实属无奈，其本并不矫情。二是此女所选多为年轻才俊，并无老少穷酸，由此可见此女心正不歪，遵循门当对，无有滥怪癖。三是被选中的这些人皆可以携带随从，表明她并无凌人傲态。

这林中多有乘凉女，见到众人皆是媚频传，莫问见状叹气摇，若不是张之苦苦请求，他绝不会到这地方來。

那女童年纪当在十二三岁之间，有认识她者知她亦是被充到此充当官姬的，只是年纪尚幼，不得接客，便被派给方芷充当丫鬟。

众人随即迈步，未被选中的人自然免不了鼓噪谩骂，其中多有极难听的恶语，皆为恼羞成怒所致。更有甚者，举着被自己咬破的手指喊‘我那可是血书。’血书也沒用，不能证明什么。

“唉，我们先去喝茶吧。“张之分明心中有底却长叹一声，转而率先向偏厅走去。

能帮到朋友自然兴，但他此时亦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难題，那就是腹中残存的补气丹不足以支撑他度过天劫…

莫问最后一个方芷的房间，以角余光看了对方一，此人与王元嫆一样，都是官家女，气度自然非那小家碧玉可比，容貌亦极为秀。面对方芷的提问，莫问要的不是如何表现自己，而是如何让自己看起來更像个下人，但有些气质是与生俱來的，从容有度，谦逊有礼，博学广闻，这些莫问全都备。而且他先前曾经与张之谈过，知张氏父母对于方芷是持接纳态度的，便着重调这些，方芷闻之，果然大悦。

“我家姑娘见的就是仆从，”女童了调神情“不是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吗，你们太聪明了，说话不准，我家姑娘要跟他们说话，你们先去喝茶吧。”

盘问结束，张之毫无悬念的被留下了，莫问如释重负，匆忙逃，独自回返。

喧闹之中，那四位青楼女有三位回返院内，只留下一位自门收取众人回的方纸，沒过多久那些回去拿取笔墨的仆从纷纷回返，林中喧闹一番，众人一一回方纸，那青楼女回院关门，前后耗去了半个时辰。

被拒的七人虽然被拒，却无一外，而是走向了旁，此时若是门，颜面上挂不住。

莫问闻言大意外，转看向张之，张之亦是一脸的茫然。

“我才是主，他是仆。”另外一英俊男冲那女童说。

“三位公请往偏厅暂歇。”那女童自房中來，冲张之等人说。

莫问闻言不禁莞尔，世人皆是以貌取人，此女亦不例外。不过以貌取人亦不算错，常言貌由心生，通过看一个人的样貌大致可以推断这个人品行，当然亦有例外，不过那是少数。

张之闻言迈步先行，莫问在后跟随前往。

“请几位内。”女童冲被选中的人说。

经过此事，原本想要借笔的那些人纷纷打消了念，退一步说即便他们再來商借，莫问亦不会借给他们，这可是画符圣天狼毫，不是谁都能拿的黄尾。

回方纸之后张之心中很是忐忑，一副坐立不安的神情，莫问见状不由得对那个名为方芷的青楼女产生了好奇，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能令得临阵不惧，心境沉稳的张之如此失态。

这些人于多人之中脱颖，到得此却无故被拒，自然要问个原因，女童回答的很婉转“与方姑娘无缘。”

那女童将众人领到方芷所在的楼前停了下來，请众人彼此分开，转而推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