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通音律？”周贵人抬手指着放置于西侧柜上的诸多乐冲莫问问。

“贵人请讲。”莫问睁开睛看向周贵人。

莫问自然看到了周贵人神情有些尴尬，却佯装不觉，虽然他需要周贵人帮忙，却不盲目承情，他生平最不喜他人所行之事明明为了自己，却让他领情。

“先生，何时法？”周贵人喊來莫问询问。

“那两名女皆是清白人家，与先生共室已两月有余，先生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嫌她们容貌鄙，不愿纳之。”周贵人笑问。

周贵人闻言了，忧虑略减。

莫问觉到了尴尬却无心扭转，周贵人帮他乃是他换來的，而非求來的，二人之间是平等的，他对周贵人客气只是于礼数而不是因为隶属。

一直以來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护卫两位小王爷周全以此换取佛斗法的机会上，从未察觉到周贵人对他有好，而今听得周贵人如此一说，不由得大为心慌，本想装傻却已不能够，因为他愣了片刻，愣了片刻就表明他听懂了周贵人的言下之意，此时装傻已经晚了。

莫问话亦不多，周贵人不说他便不开，片刻过后闭上睛想要凝神练气。

“贵人送她们二人与我，乃是止谣言于外，贫心中明了，自不会有逾礼之举。”莫问平静的回答。

符针对，紫火符则是为那施法者准备的。

“他人作醮都需设坛忙碌个把时辰，先生怎么这般快？”周贵人疑惑的问，

莫问见周贵人微笑，方才放下心來，白雪亦是名曲，说的是冬去來万欣荣的景，亦有赞对方冰清玉洁之意，其背后更的隐意为“鸟有凤而鱼有鲲”以凤喻周贵人，暗示两人可以为友人却不会有男女之情。

周贵人并未答话，而是起向西走去，有侍女要去侍奉，被其抬手阻止，亲自自那柜上取下了一架黑紫古琴，放置琴架，盘坐抬手看向莫问“先生乃世外人，又有鸿鹄之志，广陵散与山皆合先生，请先生选上一首。”

莫问闻言心中陡震，周贵人所说这两首曲皆为古琴名曲，广陵散说的是聂政刺韩王的故事，赞的是不负所托的英雄气概，多为男弹奏。而山一曲现的则是清静淡雅的悠然意境以及得遇知音的默契，男女皆可弹奏。周贵人让他二选其一实则是在暗示和试探他，若选广陵散则止步于下，若选山则为知音，知音为何，他自然知。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先生。”周贵人侧正对莫问。

心念转动最为快速，惊讶，犯难，应对自瞬间完成，短暂的沉之后莫问微笑开“贵人份显贵，贫本不敢受曲，但若拒之又是失礼，这两曲太长，若是奏完怕要耽误正事，敢请白雪。”

如此一來，山是绝对不能选的，可是广陵散亦不能选，若选广陵散则会伤及周贵人颜面，对方示好即是看重，即便不受亦不能令对方难堪。

周贵人闻言挑眉看了莫问一，转而微笑，屈指抚琴。

“贵人心意贫心领，万不敢领曲。”莫问急忙拒绝，此时女为男奏乐多为以下悦上，周贵人此举有些失度。

此语一，周贵人微微一愣，笑的有些勉，莫问说的实则正是她心中所想，但她沒想到莫问会直接透。

周贵人乃先皇妻妾，两位小王爷之母，自不可能再嫁，而他对周贵人亦并无旖念，平心而论周贵人只比他大几岁，能被皇上看中自然艳群芳，且浑上下透有贵气息，若是换旁人势必垂涎，但他自从经历了林若尘一事之后对于女已然不再看中容貌，只求心中觉，周贵人虽然贵却并沒有给他心动的觉。此外人贵自知，他虽然心存傲气却从未自视过，亦不认为自己善解风情貌比潘安，周贵人示意于他，亦非全真情，当是看中了他的一本领，想留住他保护她和她的两位王儿。

“先生这些时日护佑我们母多有辛劳，我这府中亦无先生所喜之，便献曲一首答谢先生。”周贵人冲莫问说。

“那恶人无甚行，无需太过忙碌，贵人安心就好，定无偏差。”莫问手端茶杯以角余光看那房中的两位侍女，发现二人脸上除了好奇并无其他神情，好奇自是难免，无有其他神情则表明二人并非细。

“家之前略有涉猎，得门便少有持。”莫问接答。

“已然完成。”莫问落座回答。

尴尬的气氛一旦现，很容易扩大，很难消解，沉默的时间越长，越难回环。

一曲终了，二人皆面带微笑，莫问笑的是终于妥善的理了此事，而周贵人笑的则是莫问所为甚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