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片刻，皇帝与国师和随侍骑而至，待得了城门方才抬手冲后那些跪于路两旁的文武了声‘直’。

皇上扶起周贵人之后迈步前两丈，站于路中央，城外的将士自然见到了他，周将军一声令下，队伍向东门发。

“无量天尊，贫天枢见过皇上。”莫问稽首冲皇上见礼。

那国师似乎注意到周将军对于这一仪式大不耐，寥寥几语便侧让路。

此时周将军所率兵已于城外三里列队，旌随风舞，甲映朝，站于队伍前列的是一位骑着大，披帅甲的中年男，此人虎背熊腰，面红须长，颇有关帝之风，只是手中所持乃是长矛而非偃月长刀。

武将站右，官位的靠前，官位低的靠后，中间留于皇帝仪仗。

周贵人并沒有遵循这一规制，而是了东门下了轿辇，怀抱一，手牵一于门外站立等候。

“谢皇上。”周将军直站起，将虎符重新放于怀中。

三里之地并不远，沒过多久队伍便开到城外，周将军翻下，将兵于偏将，独自上前，半跪面圣“周甯奉旨东征，得苍天庇佑，皇上福泽，今已涤夷寇，安定东方。”

莫问见状大是不解，转看向周贵人，周贵人低声解释“征将帅杀戮过重，班师回朝皆需以经文清。”

“国师无须多礼。”周贵人抬手开。

这一幕貌似君仁臣贤，实则并非如此，众所周知虎符皆为一分二，皇上保存右符，领兵将军自持左符，需要征时皇上才会将右符予领兵将军，而领兵将军则凭借完整虎符调兵征，待得班师回朝，需将右符还皇上，自己仍然保留左符。周将军先前拿的是完整的虎符，这就表明他无心还虎符，不然他只需还右符即可。

“骠骑将军快快请起，将军此番平夷多有辛苦，为寡人分忧，为苍生谋福，功在社稷，非重赏难表寡人之心。”皇上上前搀扶周将军。

莫问闻言默默，这只是一仪式，毫无用，一來这些将帅气命，寻常鬼魂不敢侵附。二來即便是侵附其，这几句经文亦无法将其驱走。

周将军并未直站起，而是自怀中取金虎一只双手呈上“今战事已毕，请皇上收回虎符。”

在此之前莫问曾在蛮荒与国师见过面，那时国师的神情和语气与此时大不相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而此时他所表现的却是一副宽仁和善之相，这变脸之术当真是练的炉火纯青。

“嫂嫂快快请起，你我本是家人，无需行此大礼。”皇上翻下，上前弯腰扶起了周贵人。

周将军待那国师让开路，快步向周贵人走來，周贵人见父亲來到，抱小携大迎上前去，未语先哭“爹爹，你若再回來的晚些，女儿和这两个孩儿便不得活了。”

皇上闻言并未答话，而是眉微皱上下打量着他。

据皇上所说话语來看，周将军保留完整虎符已经有些年月了，一个将帅统辖一支军队，时间一长就会滋生嫡系，到得此时周将军已然实质控了这支军队，即便是无有虎符亦可调动，皇上自然也知这一，所以他不敢收回虎符，不然便是迫周将军谋反。

此语一，周围寂静无声，前來迎接的人少有消息闭者，都知在周将军征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都知周贵人这是在向父亲告状。

时至此刻莫问方才见到皇上真容，此人年纪当在二十，长相还算周正，只是下较窄，面相秀气有余宽厚不足。神锐利飘忽，当是料事快捷却浮于表面之人。

莫问于心中思量之时，那穿无上袈裟的国师已然走上前去，站于周将军面前念诵经文。

“阿弥陀佛，拜见二位王爷，见过贵人。”此时那披无上袈裟的国师亦翻下，将白予从人牵走，自己走上前來冲二与周贵人合十见礼。

“将军乃国之石，朝廷重臣，这虎符一如往昔，仍由将军自行收。”皇上并未接那虎符。

国师转看了莫问一，佯装不识冲其微笑，转而上前几步，站于皇上后。

“妾念父心切，携前來迎候，违了礼法，望皇上恕罪。”周贵人亦免不得跪倒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