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了，转而直涉正題“可得长久？”

是人就有私心，有私心就会有亲近远疏，莫问退而求其次，试图设法保全秦氏，慕氏，赵氏三人，但思虑过后还是不成，这三人一个都留不下，不是他不想留，也不是他不敢留，而是他留不住。

老五见莫问此等神情，确定自己猜测无误，瞬时了方寸“老爷，你当时为啥不杀了那黄鼠狼，杀了它不就沒这事儿了吗？”

“來不及也得试上一试…”

“真人可知凶手是谁？”黑无常问。

白碎纸，当年在寻找阿九的途中他路过东北一名为元宝山的老林，一只黄鼠狼试图拦他去路，被他放火烧掉了老巢。

黑白无常自然知莫问是在问观这些人在天地重开之后会不会死去，听得莫问言语并未立刻回答，犹豫片刻黑无常方才说了六个字“民不告，官不究。”

但推敲之后此举也有弊端，不久之前他刚刚把季叔和他的猴送了过去，此举虽不违规却难免引起掌紫气福地仙人的不满，不满也不妨事，季叔和那只猴与他毫无关系，送去了他们只能在心里不满，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若将秦氏三人送过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是不折不扣的假公济私。

“老爷，她们是不是跟三爷四爷一样？”老五见莫问独自一人自大殿闷独坐，迈步走了來，他不是傻，猜到莫问为什么事情犯愁。

重新更换了香炉之后，莫问为祖师上香，上香毕了方才请了于暗等候多时的黑白无常殿说话。黑白无常不愿大殿，莫问再请方才请。

“而今只能让她们修，只要她们能在天地重开之前到得紫气巅峰就可前往紫气福地。”莫问说。

“那，那，那还有别的办法吗？”老五焦急的问。

黑白无常走后，莫问坐回了座椅，自脑海中快速思虑如何才能长久的留下众人，短暂的思虑过后很快得到了答案，沒有任何办法能在天地重开之后继续留下众人，生死有命，天条律无法违逆。

莫问起稽首，送走了二人。

“最坏的后果是什么？”莫问问，留下秦云等人的魂魄与司律法是相悖的。

莫问沉过后言说“先理了蛮荒之事再去寻它。”

虽然心中焦急，思绪还是清楚的，莫问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办法，那就是在天地重开之前将这三人提升为紫气巅峰，然后将其送往紫气福地。

黑白无常闻言沒有答话，良久过后白无常言说“真人先前助我们拘拿那些寿已尽的修行中人，结仇太多，此事瞒不住的。”

“真人宽心，我们兄弟定会想方设法保全真人家眷，真人自，我们先走一步。”黑白无常起告辞。

老五闻言面不满，莫问见状耐心解释“它昨夜才來此行凶，此时必然还在回程的路上，我们现在去它的巢也会扑空，先回去吧，好生安抚她们。”

“很远，在燕国东北，句丽附近。”莫问说，那只黄鼠狼自称黄三爷，当日他急于赶路，便放火烧掉了它的老巢开路离去，未曾想多年之后它竟然寻到了此，他虽然早就知这黄畜生报复之心很是烈，却沒想到它会有这么大的气和记。

“时间來得及吗？”老五追问。

莫问闻言沒有答话，秦氏等人跟刘少卿和夜逍遥的情况有些相似，不同的是秦氏等人是普通人，要想将她们三人在天地重开之前提升到紫气巅峰，其困难程度比刘夜二人冲击天仙还要大。

“当日我急于寻找阿九，哪有时间与它消耗？况且我那时只有紫气修为，也不见得是它的对手。”莫问摇说，黄三当年在元宝山将他足足困了两个时辰。

“老爷，你准备咋办？”老五问，东北三郡此时仍然很是寒冷，他无法自那里行长时间的飞行。

二人回到上清观，郭步平已经命人将观里的棺木搬走，观众人正在清理打扫，莫问了大殿，将地上的香炉重新放回香案，却发现另外一只香炉里被人撒了一钵黄，此事赖不着旁人，定是那只猥琐的黄鼠狼驱使秦贵所为。

“这家伙住在哪儿？”老五追问。

斟酌良久，莫问最终决定哪怕背负骂名也要留下她们，皇家推崇铁面无私和大义灭亲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人的本就是照顾自己的亲人，如果否认这一就是沽名钓誉，自欺欺人。

“此事容贫细细想过，二位无需作难，观此时不便待客，待得安置妥当，理了琐事再请二位前來小聚。”莫问言说，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那就是造化人，最初是因为黑白无常暂时留下了刘少卿和夜逍遥的魂魄，他欠了黑白无常的人情方才答应帮助他们前去收伏那些修行中人的魂魄，为了偿还这个人情，他树敌无数。巧的是刚刚理完别人，事情就落到了自己上，若是行留下秦云等人的魂魄，无疑是严人宽己，徇私枉法，一定有人上告天，天也一定会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