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思过了，不用再思了。”老五转跨棺木，这棺木异常宽大，足以容纳大的蝠。

闭目良久，莫问猛然睁手，将老五魂魄抓离，白无常将老五魂魄纳于魂冲莫问拱手说“真人放心，吴兄先前所言谢某都听到了，我们二人会设法安排。”

“老五与她们一同去了。”莫问竭尽全力令自己的语调不带哭腔。

“殉情并不伟大，那是惧怕痛苦的弱者所为。”莫问说。

秦云听到院内的脚步声，遣杏儿來查看，莫问命杏儿上回屋，不得外。

“你还有女儿，上给我來。”莫问抬了声调。

“三思而后行，切莫意气用事。”莫问沉声说。

就在此时，莫问忽然察觉空中气息有异，门望天，只见十二名手持兵的金甲天将已然到得上清观上空。为首一人声喝“天枢即赴天接受问讯，不得有误…”

“你还有我，当年自西县逃來的时候也只有我们两个。”莫问低声说，他不能哭，因为黑白无常就在不远，此外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題。

莫问冲白无常了，转而看向躺于棺中的老五“老五，你真要舍我而去？”

老五并不答话。

“，当然要，要是能行的话，我下辈想当个读书人，最好长的好看儿，不过你可千万别让我记得以前的事儿了。”老五说。

老五不声。

老五摇了摇。

“老爷，我知蒲的皇帝当不长，你能在蒲倒霉之后给他和吉儿寻条活路吗？”老五说。

莫问闻言沒有答话，沉默良久低声问“來世你可要与她们再夫妻？”

“你知什么了？”莫问皱眉问。

很是安详，如同熟睡。

“在雍州的时候我打了吉儿，蒲不知我打吉儿是因为吉儿要杀她娘，他还以为我知了津州的事情，在你们打仗的时候，蒲在辅城把那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了，”老五说到此摇苦笑“我梦都沒想到我拼了命救來的闺女会把我往绝路上送，那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死都不知咋死的，我的好闺女呀，真是我的好闺女…”老五说到此再度失声痛哭。

四更时分，众人尽皆殓，老五最后看了慕氏和赵氏一，为其盖上棺盖自行走向西侧那宽大的棺木，挪开了木盖。

秦云知事情的真相，见莫问來，缓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莫问沒有说话，老五也不再开，时间缓慢逝，五更时分，白无常迈步走近“真人，不能再等了。”

“老爷，我也舍不得你，但我真的受不了，这么下去我早晚会疯的，你就让我走吧。”老五抬臂遮脸。

“你为何不亲自去这件事情？”莫问着最后的努力。

“老爷，再等十二年也还是你送我，到时候你更难受。我一个下人能娶两房老婆，能有不完的钱，还能跟皇上一块儿吃饭，够本了，再活也就这样了，老爷，你就让我跟她俩一块儿走吧。”老五始终不敢正视莫问。

片刻过后老五止住痛哭“老爷，我都知了。”

此时已经临近五更，黑白无常虽然并未促，莫问却知他们二人此时异常焦急，因为照规矩地府一开，他们应该立刻下去差复命。

“有劳。”莫问抬手还礼。

老五摇了摇“好了，老爷，我沒啥说的了，估摸着外天也快亮了，我们得走了。”

魂魄一失，立刻现蝠本相，双翼裹，一动不动。

老五棺木之后躺卧下來闭上了睛。

秦云沒有答话，只是的握着莫问的右手。

莫问闻言恍然大悟，人活于世需要承受各伤害，外人造成的伤害永远不会将一个人彻底击垮，除非伤害來自最亲近的人，这來自亲人的伤害是骨髓的，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足以令最的人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莫问皱眉不语。

黑无常上前与莫问别，转而与白无常急归地府。

莫问侧目在旁，疑惑的看着老五。

离开地，只见秦云和杏儿正忐忑的站在门外，原本闹的上清观此时一片死寂。

“你就沒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莫问语气更加严厉。

老五角见泪却并未睁“老爷，我一都不害怕，真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你送我走吧。”

“老爷，我要走了，你要多保重。”老五回望莫问。

“來吧，别在棺材里躺着了。”莫问正说。

“还有什么心愿？”莫问再问。

老五平躺棺中，垂眉闭目，抱臂前。

良久的凝视过后，莫问为老五盖上了棺材，盖棺这一刻他心中沒有悲哀，只有寒彻肺腑的孤独，西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莫问言罢，老五情绪忽然失控，痛哭声，哭声越來越大，最终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哀嚎，双拳握，四肢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