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孩们真是了不得，一个个都成‘’了。凌氏笑“你都能明白，腾哥儿再没有不明白的？”

“可她又没个儿，家业不传给腾哥儿传给谁？”凌氏想想就心烦，叹“以前在家时我就说你大舅母小家气，为着你大舅舅考书办的事，还要托腾哥儿去跟你外祖父说情。真是…亏她得来。”

凌氏叹“你大舅跟你二舅都是再好不过的人，就是亲事上不大好。”

凌氏笑“瞅着大儿她们妹也大了，再过几年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在城里，以后好歹的总是找个城里‘门’当对的人家，若回了乡下，说亲上就不大便宜了。”

凌大舅不善言辞，绝对是个老实人，实在是一遭跟妹妹开，话尚未说完，脸先胀的通红。比起兄长，凌氏就格外的机，凌氏问“前几天倒是听大嫂说大哥考书办的事了。大哥要拿的银不少，若十两八两的，妹妹手就有。我这也不是跟大哥推脱，家里银大都在铺里压着呢。要是大哥是为了活

“我说的难差了？”赵长卿‘’角噙着笑，眉弯弯，一幅讨喜的小模样“大舅母现在不过为些蝇小利，只是她不想想，腾表哥素有好名声，家里长辈族里长辈，哪个不说他息。就是大舅母，不知她是糊涂还是明白，一面说着腾表哥有息，一面还去算计他。她这样行事，还敢到来嚷嚷，不知多少人背后笑话她呢。腾表哥只是碍于辈份有别，不好发作而已。真惹恼了他，他发作起来包大舅母吃不了兜着走。”凌大太太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敢去撩拨凌腾。

凌大太太笑“是啊，唉，我也在城里住惯了的。”

凌氏更是“有了闲心不说正经几个丫，一个劲儿的只打老房的主意！看你二胖的，现在年纪小，人家还说个福态，以后年纪大了若瘦不下去，说婆家也是难事。”其实赵长卿也是圆圆的小胖模样，只是，一来赵长卿才五岁，圆些也没啥；二则，自己孩，总是看着顺的，何况赵长卿本就长的很顺。

凌大太太唠叨了不少话，用过午饭才带着三个‘女’儿告辞了。

凌氏觉着自己闺‘女’实在是聪明的了不得，简直神猜，果然不过三两日，凌大舅上‘门’了，开就要借五十两。凌氏险没叫自己大哥吓心脏病来，倒不是家里没五十两，只是瞅着中秋年下，家里走礼的地方也多，她自己家也得过日。平日里便是丈夫往外借个三两五两的，凌氏也没少念叨。如今哥哥上‘门’借钱，还是这样的大手笔，哪怕是自家亲哥，凌氏都给惊的心脏一一的。

赵长卿“大舅舅想当书办，刚刚大舅母说了要考试才能作数，可见不只大舅舅一人想谋书办的差。这年儿，谋差使没有不用银的。大舅母不必傻喜，想着大舅舅是秀才一考就中，没那好事儿！若是没银，饶是大舅舅考的再好也是白搭！”这些‘门’猫腻，她还是懂的。

凌氏气笑“你快给我闭嘴，我说说倒罢了，你一个晚辈可不准这样说长辈。”

“外祖母家刚分了家，大舅舅家没多少积蓄的，我看如今大表她们都开始学着打扮了，外祖父本就不想大舅舅去考书办，如何会给他这个银？大舅母能掂对银的地方，除了自己娘家，也就是咱家了。”赵长卿笑“不信母亲等两日，大舅母说不得就要开的。”

赵长卿“借给大舅舅家倒也没啥，只是要是母亲借给大舅舅，就得防着二舅母开。我看大舅母那个模样，实不像能保密的。母亲你借给大舅舅家，纵使二舅舅不说什么，二舅母那个‘’，再没有不计较的。”

凌氏不解“这话从何而来？”

赵长卿笑“母亲想想，凌表哥有好名声，念书这样的灵光，人地不过在数年之间。大舅母不好好拉拢拉拢于他，还在他面前自作聪明拿他当个枪使，难他能不知？”

凌氏竟有些信赵长卿所言，叹气“咱家刚买了几亩地，如今手正。”

凌氏忍了半日仍是忍不住心里的火气，抱怨“这才刚当家几日，我看你大舅母就恨不能把个家颠倒过来。”

大嫂有意一家搬到乡下去住？”

凌大太太笑“只是一想罢了，不要说父亲不愿意，就是你大哥，怕也是不愿意的。”

赵长卿却是另有所“二真是太能吃了，她一人就吃了两盘心。”

赵长卿再“母亲不必烦恼大舅母的事，我看你还是预备着大舅母来借银才是。”

姑嫂关系，一般都不会太洽。

赵长卿笑“母亲放心吧，腾表哥可不是善茬。别看大舅母如今上蹿下的，有十个大舅母加起来也不够腾表哥一指甲弹的。”

赵长卿笑劝“母亲别气了，大舅母刚刚家，难免兴上想的多，说来说去还是防着外祖父把‘私’房产业都传给腾表哥。”才能想这搬到乡下去的主意来。

赵长卿暗笑，并不争辩。若是两个舅舅真是争气的人，也不会娶这么两个老婆。凌氏偏着兄长，从不说兄长半句不是，一应屎盆皆习惯‘’的扣在两个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