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都是自己做的针线,不是多么贵重,却让人觉着贴心。朱老太太暗叹,这是个有良心的丫头啊,你对她一点好,她便记在心里。
多么难得。
朱铃十二岁,也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跟在一畔笑道“卿妹妹年纪虽小,针线远胜我们,上回我生辰,她送我的荷包我带出去,好几个姐妹见了都赞,说这‘花’样子新鲜。还有人跟我讨‘花’样子来着。”
赵长卿笑道“我也就这上头略略好些,每次姐姐的诗会,我必是垫底的,幸而姐姐总肯周全我。若是姐姐喜欢,我叫柳儿把‘花’样子给姐姐送来。”
朱铃笑道“简直再好不过,我先谢过妹妹了。”
赵蓉也已经四岁,她眉宇间与赵长卿有些肖似,只是不似赵长卿幼时圆润。赵蓉最司梳妆打扮,小小的一张脸,经她点化出来,漂亮如同晨间‘露’珠,她‘奶’声‘奶’气道“铃姐姐,我也在跟先生学诗书了。以后铃姐姐开诗会,我能跟姐姐一道来吗?”
朱铃笑道“你尽管来就是。我叫人准备好吃的点心给你。”
赵蓉甜甜一笑“谢谢铃姐姐。”
袁氏对凌氏道“蓉丫头这么小,就开始念书了不成?”朱家书香‘门’第,子弟皆是六岁启‘蒙’。当然,启‘蒙’前,袁氏也会教导儿‘女’一些简单的‘蒙’学书册。这事,放在书得‘门’第寻常。赵家不过军户之‘门’,却肯这样调理‘女’儿,袁氏当真是刮目相看。
凌氏给儿子擦擦‘唇’角的糕点屑,笑“这丫头在家没事,她姐姐跟着先生念书,她便跟着在一畔听着。前些日子要纸要笔非要学认字,不应又要哭闹,我便随她去了。有一回长卿跟着先生学诗,她有样学样的念了四句,听先生说,倒比长卿做的更好。”
袁氏深觉稀奇“竟有此事?”
凌氏笑“我也不懂这些诗啊词的,先生那样说,谁知道呢。”心里却很是自豪,原想着大‘女’儿已够出众,不想小‘女’儿才智亦不逊于大‘女’儿。
朱铃听了也有些好奇,她拉着赵蓉的手问“蓉妹妹,你做的什么好诗,跟姐姐念念。”
赵蓉便道“不是妖娆争世观,生来傲骨占霜寒。 心随‘骚’客陶公意,尽在千家万壑峦。”
朱铃吓一跳,上下打量赵蓉片刻,连声赞道“蓉妹妹这么小就能做得如此好诗,跟妹妹一比,姐姐真是白念了这些年的书。下次诗会,定要请妹妹来的。”
袁氏笑道“我看,多少男孩子像蓉姐儿这么大的时候,也不会做诗呢。蓉姐儿,你才念书,就会做诗了啊。”
朱铃歪着头,眼中透出‘迷’茫之‘色’,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生一讲,我就似明白似的。先生叫做诗,一想就能想出来。”
朱老太太笑道“我记得你姑妈说过,蓉丫头抓周时抓着笔墨不放,兴许就有这根筋。”
赵老太太笑“是啊,我也这么说。卿丫头小时候也是这样,死活要学人念书,后来看她真正喜欢,就给她请了先生。如今蓉丫头也喜念书,哎,孩子喜欢,‘女’孩儿家,念书明理,想念都随她们去,无非就是废些笔墨。家里节俭些,什么都有了。”
袁氏最不喜听赵老太太说什么节俭之类的话,仿似来哭穷似的。袁氏一笑,道“若蓉姐儿是个儿子,姑妈与弟妹只管等着诰命带就是。”
凌氏笑“蓉姐儿与宁哥儿同胞的兄妹,宁哥儿对于书本却是半点兴趣都无。叫他跟着姐妹们一道念书,他倒是天天跑出去疯玩,耍刀耍枪的没个安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