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

着卿丫的，特意打发人送了家来，除了叫人捎来给卿丫的东西，还有一支簪，说是曾祖母传给太爷的宝贝，叫卿丫及笄时。”袁氏从丫环手里取过来，双手奉给赵老太太。

袁氏的跟丈夫抱怨了好半夜，“我也不是小气舍不得东西，只是理阿铃是曾孙‘女’，长卿只是曾外孙‘女’。咱们又是守着的，阿铃及笄礼，太爷可是什么都没赏。这心也忒偏了。”

“要我说是小五房不地，长卿可是姑妈家的亲孙‘女’，说来拐着弯的都是亲戚。朱家那包铺好几百年了，等闲谁得了他？长卿不过打发人开个包铺，因会经营，势便好些。冯小使这下作手段来，如今卿丫那铺也关了‘门’。”袁氏“铺现在是收了，不过这好几年，她肯定也赚了些银。千八百的，对咱们这样的人家不稀奇，你想想，姑妈家是什么家底，这也是卿丫能了。可见她也知经营之，将来掌家理事定没问题。要说先时将军府瞧上她，也不算没光。”

朱明堂“要是谁每年我生辰都给我针线，一十来年，我也得记得着她。”

赵老太太打开来，是一只羊脂‘玉’雕琢的桃‘’簪，那‘玉’莹至极，雕工亦是巧夺天工，桃‘’栩栩如生。诸人皆是一通好赞，凌二太太更是没“再没见过这样的好‘玉’。”

朱明堂换了个姿势靠着大引枕，一手握着妻腻的手问“你总说她好，到底如何好？是真好，还是别人夸来的好？”

“这我能不知。”袁氏“这丫总归是有些运的。先时勇兄弟的官儿一下降到了总旗，世态炎凉，有什么办法呢。卿丫的亲事也完了，我说她没福。不想这才将将一年，勇兄弟又重新升了百，且比先时更加面。卿丫这及笄礼一办，她自己又生得挑，虽没法跟先时楚家比，也不愁没个好亲事。”

朱明堂笑“别说什么傻不傻的话，我也是如今才寻思明白这其中的缘故。说太爷不事，心里清明着呢。倒是长卿，我看那孩心‘’也不错。将心比心，要有人这么孝敬咱们，到孩及笄礼时也得格外丰厚些。既是太爷这样抬举她，你便也备份厚些的及笄礼，到她及笄的日迎喜喜的过去闹一日。”

袁氏“帝都晴儿她们难就过？”

袁氏瞟丈夫一“别人夸的都是虚话，我也不耐烦跟你学。要说卿丫，吃亏就吃亏在了上。行事分寸半不差，你看看，咱们五个姑妈，有三个嫁到了外地去不算，三姑妈倒是也在边城，寻常那是再能说会不过的。三姑妈家三个孙‘女’也不差，还有别的叔伯家的孙‘女’们过来奉承，老太太独喜她。真是机伶又讨喜的‘女’孩，她爹娘生得寻常，人也老实，实不知如何养这般伶俐的丫来。模样不比咱们阿铃差，她又是自幼读书识字的人，前些天小五房那冯小惹上的官司，那个辣手杀父叔祖的丫，就是卿丫原来铺里的大掌柜。”

袁氏叹“我倒不是计较这个，我是后悔哪，以前长卿年年都，也没见太爷理会过她，我还说她是‘’过了犯起傻气来，谁都知太爷是从不理事的。倒是把老祖宗‘侍’奉好了，少不了她的好。如今看来，傻的是我。”

朱明堂“这是咱们应当的。帝都大伯，外官的二伯三伯，哪年落过。就是一直同太爷不大合的五伯，也不敢落了孝敬太爷的东西。我说的是孙辈、曾孙辈，谁似长卿这样年年记得给太爷针线呢。”

“你说什么！”袁氏柳眉一吊，沉下脸来“你发昏了吧！”

袁氏“太爷每年生辰虽不过，家里哪年不打寿礼送去温泉庄呢。”

朱明堂忽然“那你说，把卿丫说给咱们阿庆可好？”

朱明堂叹气“这是哪里话，东西是太爷的，这许多曾孙辈，若个个都赏，也得赏得过来？自然是太爷喜谁就赏谁。”

“所以，太爷也没赏过她们。”朱明堂皱眉“行了，一东西，别计较个没完。”

袁氏挑眉“这么说，太爷就格外喜长卿了。本见都没见过几回，太爷大约连长卿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袁氏心下暗笑，心，你可见过什么好歹！不过，这‘玉’簪的确是极好，朱老太太对曾孙辈还很看顾，朱太爷对孙辈都不大理会，何况曾孙辈？这也不只是对六房，哪怕在帝都的长房，朱太爷也不大理会。如朱铃她们及笄，朱太爷从未过心，更不必说给东西。倒是赵长卿及笄，朱太爷打发人送回了许多礼，都是给赵长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