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值钱的都卖了,就剩下这些笨重物件儿。”这是没来得及卖的,案子便结了。
赵长卿‘摸’‘摸’一张条案,细看竟还是紫檀的,笑道“无妨,摆设什么的咱们都带了来。”赵长卿原是不想带太多东西的,还是凌氏有见识,说她道“你就是十万两银子揣身上,别人见不着,就会小瞧你。家俱不带倒罢了,太粗笨,也沉重,衣裳帐幔、玩器摆设、胭脂水粉…这些都妥妥的带上,拉他二三十车去,不叫人小瞧。”于是,连带亲戚朋友送的,还有赵长卿自己的东西,真的装了二十几车,夏文的也有两车,余下的是夏老爷、夏太太、夏武、夏‘玉’,还有丫环小厮的东西。
如今东厢就有五间,很够摆放。
赵长卿笑“咱们各屋都看看。”
五间屋子,有两间是夏文的书房和会客的地方,另外三间是起居所用。房前种着芭蕉,绿油油的叶子宽阔舒展,看出来有些年头了。永福已经命人将东西抬到了屋子外头,先验过外头封条,同小丫环一箱一箱的打开,每开一箱,先把东西对着单子如数点过搬进去摆好,再开第二箱。除了玩器摆设,另外帘栊帐幔、被褥铺盖、茶盅茶具、香盒妆镜、胭脂水粉、盂盆巾帕等一一换了新的。有些暂且用不到的,便汇起来放在几个箱子里,密密的锁起来放好。还有些尺寸不对要做新的,都一一记录下来。
赵长卿素来规矩如此,样样清楚。
不过大半个时辰,永福便带着紫儿、绿儿、香儿都收拾好了。绿儿香儿都是新选上来的丫环,原是赵家庄子上的闺‘女’,当时赵长卿有意要给家里添人,庄子上送了四个丫环两个小厮,丫环都是按颜‘色’取的‘色’儿,四人分别的是绿儿、朱儿、丹儿、香儿;其中朱儿跟了夏太太,丹儿服‘侍’夏‘玉’,绿儿、香儿便在赵长卿屋里学着服‘侍’,如今多是做些粗使活计。小厮是平安、平贵,平安在夏文身边,平贵跟了夏武。
赵长宁带了小厮永寿过来,苏白也带了随从永康。
夏文都不禁赞道“永福真是能干。”
永福微身一福,紫儿端来新沏的香茶,赵长卿道“你们也下去歇歇吧。永福记着,这个月大家辛苦了,多发一月月钱。”
紫儿‘露’出喜‘色’,忙行过礼,同永福退下了。
夏文自在的坐在榻上,笑“还是这样摆设舒坦,跟咱们原来的屋子一样。”
赵长卿笑“我也这样觉着。”
夫妻两个说起些‘私’密话来。
后头夏姑妈守在夏老太太身边,咋舌道“唉哟,我听丫环说,文哥儿媳‘妇’可是不得了,光嫁妆都拉了二十几车回来。母亲算算,这得多少台。金的‘玉’的银的铜的,能叫人闪瞎了眼。就这,听文哥儿媳‘妇’的下人说,许多大家俱笨重,都没带回来呢。文哥儿当真是好运道,娶了这样的媳‘妇’。”
夏老太太笑“那孩子原就是个有福的。”其实当初她接了信还不大敢相信,那会儿儿子背井离乡的,身上还带着罪,孙子身上虽无罪责,却是受儿子的连累,身上的秀才功名都没了。人家六品武官家的千金怎么会肯嫁呢?她还寻思了好久,如今真正见了赵长卿,饶是夏老太太也得说生得模样秀丽,举止也端庄大方,很是不错。
夏姑妈咂‘摸’着嘴里的滋味儿,道“还是六品恭人呢。娘,你说以后我见了侄媳‘妇’,要不要行礼问安哪?”
夏老太太皱眉“她就是做了一品夫人,也是咱家媳‘妇’,你这是什么自轻自贱的话,叫人听到笑话!”
夏姑妈笑“我就是觉着稀奇,文哥儿还是秀才呢,他媳‘妇’就是六品诰命了。文哥儿可得争气,不然就给媳‘妇’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