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问“你没给她吧?”
赵长卿笑“看你说的,表妹这样和气,我给了她一对‘玉’牌玩儿。”
夏文连连叹气“怪我没提前跟你说。你是头一遭见阿莲,不知她的脾气。那丫头素来就是不开眼,阿‘玉’小她三岁,自小就要让着她,什么好东西就要先让她挑。时常干丢脸的事,你不要理她。”
赵长卿嗔道“看你这小气的表哥,我看表妹并不是那样人,她年纪小,我又是刚来的,觉着新鲜罢了。”
夏文接着就给赵长卿举例,说了不少赵莲小时候的讨厌事,夏文道“也不知跟谁学的,天生财‘迷’。刚懂事就各处溜达,有她看上的东西,非要到手不可。祖母怜她是个没爹的,姑妈也命苦,只有她这一个,便也惯着她。有一回阿‘玉’过生辰,舅舅家送了她一幅金头面,其实就是小孩子家的小‘花’钗、小步摇之类,阿莲见了死活就要,阿‘玉’不给她,她就哭天哭地,祖母还骂了阿‘玉’一顿,说阿‘玉’小气。姑妈也哭天抹泪的,最后还是母亲照着给她打了一套才罢。这种事就多了,以前还总是翻我的屋子,王老先生赏我套文房四宝,我珍惜的很,平日里用都舍不得用,她大字不识一个,我不过出去会友,她便拿走了。把我气得了不得。”
赵长卿点点头“该气。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比她大个七八岁,就这样被人从屋里拿走心爱的东西,你屋里看屋子的小子丫环是干什么的。亏你还有脸说。”
听妻子这般说,夏文便又不觉丢脸了,道“后来我又要回来了。”
赵长卿觉着稀罕“你竟还能要回来?”自来出嫁‘女’在娘家便有独特的地位,何况夏姑妈这种亲娘尚在的。有夏老太太瞧着,亲孙‘女’也得让着外孙‘女’。夏文这做孙子的,自然也要让着。
说到少时趣事,夏文也觉好笑,道“我那会儿年纪也小,她不给,气得我打了她两下子,她就给了。”
赵长卿忍俊不禁“你这事干的,寄住在家里的表妹,说是她不对,你打她,你也占不到便宜。”
夏文道“可不是么。姑妈找父亲说理,父亲打了我一顿,还跪了一夜祠堂。那会儿我早就忍她很久了,姑妈一道住着,原是亲戚,要和和美|美的才好。可姑妈总想事事压母亲和二婶子一头,二婶子那般掐尖儿好强的人都拿她没辙。其实有祖母看着,父亲二叔是亲兄长,谁会刻薄姑妈呢?阿莲的年纪,比阿‘玉’还大,总是欺负阿‘玉’,母亲也常生气。那时我想着,拼着一顿打也得给她好看,后来果然老实了,再不敢到我屋里‘乱’晃。”
赵长卿眯着眼睛看他“这些事,你早不与我说。”
夏文笑的心虚“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嘛。”
赵长卿似笑非笑地“说吧,害我损失了一对‘玉’牌,你要怎么赔?”
夏文颇会*“小生一无所有,唯以身相许罢了。”赵长卿“扑哧”笑了,夏文搂她在怀里,问“真给阿莲敲去了‘玉’牌?”先前都只顾着急,如今细想,他家媳‘妇’可不是那笨的。阿莲没见过世面,一‘门’心思老财‘迷’,跟他媳‘妇’没的比。他不信,他媳‘妇’能给阿莲糊‘弄’了去。他自问不是小气的人,可今天他媳‘妇’头一遭来老家,不能叫人当了冤大头。
“赞我的人多了,难道个个赞我,我都要把身上的东西给了人?”赵长卿嗔道“倒是你,什么都不与我说,还有脸问我好不好?”
这回,夏文没有半分隐瞒,将家里的人与赵长卿说了一遍。
两人说了半日话,丫环进来服‘侍’洗漱。
赵长卿问“怎么这半日才打来热水?”
永福道“姑太太那边要沐浴,热水先供了那边,奴婢看丹儿也去打水,就让她先了,故此耽搁了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