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名次皆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唯有赵长宁,当真是孙山附体,殿试后他仍是孙山。
不过,赵长宁名次虽差,却是本届最年轻的进士,他今年不过十八岁。昭文帝深为奇异,道“这是朕登基以来最年轻的进士了。”还宣了赵长宁见驾。
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说,有时运道比实力更加重要。好在殿试前便有内官教过这些新进士礼仪,赵长宁紧张又好奇,行过大礼后偷偷抬头瞧了昭文帝一眼,先时殿试、金殿宣榜时,他都没顾得上瞧一瞧皇帝的模样,这回便想着就近瞧瞧一国之君的相貌。昭文帝坐在御案之后,自然将赵长宁的小动作收入眼底,问“看什么呢?”
赵长宁吓一跳,老实的说“臣,臣仰慕陛下的威仪。臣这次有运道,中了进士,虽是三榜末尾,也可回家告慰父母。臣的父母无福面君,臣‘私’心想着若能知道陛下何等龙威,回家也好与父母说一说。”
昭文帝并未计较赵长宁失仪,道“你倒是‘挺’孝顺。”顿一顿,又道“你是边城人,小小年纪能考得进士,也颇为不易的。”
“谢陛下夸奖。”别人说这一句也便罢了,偏生赵长宁是个实在人,他还滔滔不绝起来,道“臣有今日,一则是学里先生教导学问,二则臣自己也用功念书,三则还有学识好的朋友肯指点臣的文章。更重要的是,今科‘春’闱公道,故此,如臣这样的举子便可出头。”
别以为老实人就不会说话了,因为老实,所以有啥说啥,赵长宁说的都是心里话,还颇具条理。他是真的念书用功,不为别的,家里‘门’第低,先时长姐吃了多少苦处,就因‘门’第低,不能与那些显赫人家硬碰硬,只能哑忍。赵长宁身为家中长男,本就天生有一份长子的责任在肩,这些年,经的这些事,他不说,并不代表不在乎。他资质不如别人,唯有更加发愤罢了。
昭文帝痛下决心肃清‘春’闱弊案,这一两个月老了五岁不止,如今听到有新科进士这般言辞,心下便觉欣慰。他到底是帝王,并不轻‘露’喜怒,只是多与赵长宁说了几句,道“你考取了进士,便能做官了,以后想做什么?”
赵长宁道“臣是边城人,不瞒陛下,臣自幼习武,臣的父亲是边城卫所的千户,臣的祖父在先帝年间与蛮人作战时负伤,后来不治过逝。如今边城与西蛮时有‘交’战,臣生在边城,长在边城,考取了进士,臣依旧是想回边城,若能在西北军中任一马前卒,能冲锋陷阵,能保家国于平安,就是臣的志向了。”
昭文帝赞许道“若国家男儿皆有此志,何愁西北不平!”
赵长宁憨憨一笑“陛下赞的臣脸上*辣的。”
昭文帝不由也笑了,他忽生好奇之心,问“你与赵安人,谁武功更好?”
赵长宁一时有些懵“赵安人?”
昭文帝道“就是你姐姐。”
赵长宁都忘了他姐有诰命的事了,他忙道“臣姐那是天生的神力,等闲人比她不过。”赵长宁是见过他姐用银子捏‘花’样子本事的,他都替银子疼的慌。
昭文帝想着,这也是大实话,等闲人哪能拉得开轩辕弓,只可惜赵安人身为‘女’儿身,不好轻上战场。这位赵安人的弟弟,瞧着没啥心眼的傻小子,想来也是通些武功的,便道“你既想去西北,朕便让你去西北。”赏了赵长宁一个西北军七品军职,就打发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