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虚，假装愤怒地把转过去，嘴里哼了一声“神经病”赵悦不理我，继续抠墙，我傻傻地坐在那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三步两步跑下楼，在院门的公用电话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说你怎么了，她不说话，合衣躺在床上，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抠墙。我过去抱她，她无声地挣开，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说话呀。赵悦怪气地说了声“我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气笑了，说关系大了，你是我老婆呀。她又来了一句：“你现在对别人的老婆更有兴趣吧？”我一下急了，瞪着她“你什么意思？”赵悦毫不畏惧地迎着我的目光“你说我什么意思？！”

李良肯定是在想念泰山，我踩着油门想。他现在混得比我好，会赚钱，有地位，懂所有的哲学问题，但在我心里，他仍然是多年以前，那个羞答答的、穿5块钱一件T恤衫的一年级大学生。

“去哪里？”

“耍婆娘。”

他说去龙潭吧，幺五一条街，那里的婆娘一群一群的，人又漂亮，价钱也便宜。

为了让李良开心，我在婚礼上极尽搞笑之能事，我问叶梅：“你愿意接受李良作你的丈夫吗？”叶梅，我接着问：“你愿意，嗯，不刮风下雨，霹雳闪电，冬夏凉，都护他、凉他──跟他那个吗？”宾客们哄堂大笑，叶梅狠狠地瞪了我一，我心里一凉，想起了乐山的那个晚上，半天说不话来。

“找个好耍的地方。”

接下来的事情有混，整个大厅里嗡嗡作响，赵悦忙着帮我脸上的酒，王大噌地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叶梅满面通红地握着酒杯，李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目光中似有意，我添了一下嘴，800多一瓶的波特酒醇和甘甜，微微带一酸味。

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王大往一只大碗上摞了七八只盘，非让叶梅给他报数：“说，一碗(晚)上几盘？”叶梅嗫嚅了半天，说一晚上，一晚上七盘，满桌都大笑，赵悦趴在我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们家李良好厉害，一日千里，日久天长啊。旁边的人更是笑得不过气来，叶梅呆了一下，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哗的一声泼在我脸上，冰凉的酒缓缓地过，我抬起来，看见王大惊愕地张大了嘴。

那天晚上谁都没有心情闹房，王大在话筒前结结地说了两句，婚礼就草草收场。回家的路上赵悦望车外，一声不发。我故意把车开得极快，想逗她开，但从上车到家门，她始终没正看过我。

“耍啥？”

几辆消防车呼啸而过，大概是什么地方又着火了。这个夜十分安静，一些灯熄了，一些灯亮起来，一间屋里传笑声，一间屋里传哭声，在灯光照不到的黑影里，我看着自己微笑。

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你找谁，我说我找赵悦。他愣了一下，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赵悦的老公“你又是谁？”他不说话，过了两三分钟，我听见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把电话挂掉，又打赵悦的手机，系统提示：“您拨的用正在通话，请稍后再拨。”我脑袋空空地笑了一下。

一辆租车停在边，司机向我示意。我笑了笑，打开门坐上去。

落。

“好，就去龙潭，幺五一条街。”我说。

心里很难受，象猫抓一样。打电话约王大来喝酒，王大说他要睡了，改天再喝吧，好象很不耐烦；我又找周卫东，周卫东说他在青城山，后天才能回来；我拨夫的手机，被他劈骂了一顿，说昨天全家聚餐，左等右等你也不来“老汉嘟囔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