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半，赵悦还没回来，我给她打电话，提醒她今天是离婚纪念日“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她说她正在吃“要不你也过来？绍个朋友给你认识。”我试探着问：“是…你男朋友？”她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的醋火腾地烧了起来，说你们在哪里，我上过来。

武斗事件是因为付钱引起的。他骂了我一句，我打了他两拳，踢了他一脚，然后挨了赵悦一耳光。

，以前吃赵悦的菜，我总要额外加个酱醋碟，顺便给她讲白女的故事，说吃盐太少会变成白的，常常因为这个被她殴打。我坐在沙发上，翻了一下像册，发现所有跟我有关的照片都走了，只剩下赵悦一个人在不同的场景里温柔地笑，象个无邪的灵。我的手抖了抖，抱住曾经睡过的枕，无声地了两滴泪。

我仰仰下，问杨涛：“有名片吗？发一张。”心想他如果是那个电话的主人，我非掐死他不可。这厮跟我，说他从来不用名片“想记住你名字的，不用名片也记得住；不想记住你的，给了名片也记不住。”我对赵悦说这肚里怎么这么多椒，然后“呸”的一声吐在地上。杨涛立刻冷下了脸。

吃得差不多了，我叫服务员算帐，杨涛从帆布包里掏一沓百元大钞，说今天我来给，谁都别跟我争。我揶揄了一句，说不用拿那么多钱来吓人，不就百八十块嘛，是个人就给得起。赵悦刚想话，那厮也开火了：“不怎么说，我还有个公司着，在经济上比你们要扎实一些。”我说我倒是没怎么见过钱，不过每月过手的货款也有一两千万。讽刺完了觉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只有瓜娃才拿钱唬人。”然后一把扭住他的手腕，从钱包里掏200块来给了服务员，可能是我用力大了些，把他疼了，杨涛一边挣扎一边骂：“你妈了个”我大怒，一脚把他踢翻，揪住领带，挥拳痛击他的鼻梁，问他：“还敢不敢骂老？”火锅店里的人一哄而起，都挤过来参观。杨涛躺在地上，脸上啤酒与泪同，鼻血共红油一，嘴里还在糊不清地问候我妈，我觉得不解气，对准他的左脸又是一拳，说：“我让你骂！”

赵悦缺乏应变能力，一遇到暴力事件她就发呆，不喊叫、不逃跑也不制止，大学时跟男朋友亲时遭遇小痞是这样，我扑打杨涛时也是这样，她坐在人墙的边缘，张着嘴说不话来。我咕咚一声扔下杨涛，走过去拿起我的登喜路，怀着胜利的喜悦对她说：“走吧，我们回家。”赵悦这才醒过神来，一掌打开我的手，过去扶起杨涛，拿餐巾纸给他脸，一边一边淌泪。我在旁边看着醋火攻心，站在她后说：“是他先骂我的！”赵悦突然回转，啪的打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她长发飘飘，丽的双满泪，对我说：“你，你给我！”

那是倪家桥一家新开的重庆土灶火锅，人声鼎沸，气熏天，旁边一桌有两个家伙还光着膀，猪一样的。赵悦说这是杨涛，又指指我，说他是陈重，一副跟谁都不远不近的样。我斜看了那厮一，这么的天他居然还打着领带。我皱着眉对赵悦说：“怎么选这破地方？都死了。”那厮立刻梗起了脖。赵悦给我倒了杯酒，说老实吃你的吧，这地方是我选的。我闷闷不乐地端起酒杯。

赵悦说杨涛是一间什么公司的总经理，乃是一个小老板，我说老板见过几个，小老板没什么印象。她也有不兴，白了我一：“你怎么说话的？！”我赶赔礼，说老婆老婆原谅我，我今后天天都洗锅。这是一次吵架后，我哄她时唱的，用《蜗与黄鹂鸟》的调。赵悦扑哧笑了一下，然后板起脸来正告我：“注意你的用词啊，谁是你老婆？！”我嘻赖脸地笑，得意地横了杨涛一，心想：跟我争，你还差火候。

他红塔山，我中华；他穿都朋衬衫，我穿梦特；他用托罗拉7689，我的是V8088 ；他边放着一个黑乎乎的帆布包，我的可是正宗的登喜路，打完折都要3000多；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的恰好与我的视平线相齐，估计要比我矮3公分左右。作完了技战术分析，我的气更壮了，作情状，麻地望着赵悦，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赵悦说还是那么过呗，还能怎样。我，说自己上就能当上总经理。“到时候你不用骑自行车了，我天天开着雅阁接送你上下班。”赵悦很兴，说我就知你会有息，来杯杯，说着就过来跟我碰杯，我瞥了一杨涛，他正死死地盯着锅里的鹅，拿筷的手神经质地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