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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4)

或许正是总统不得不坦白说的话,使各民族清醒过来,清,似乎不相上下,了个平手,不失面。停战协定已签字多年“无冲突中立区”已经扩大到北至前哥布大学,南至时报广场,由以白人为主的多族联合警察队控制。但各民族都明白“后内战”时期,斗争没有停止,文化对抗已成主志对抗方式,尤其礼仪信仰,是团结制胜的法宝。于是黑人中伏都教大兴,佳年华会的大狂频繁到每周一次。东方人共信佛教,只是日本神太狭隘自守,喇嘛佛教过于神秘,朝鲜佛教几被基督教吞没,只有中国式的气功修炼,以禅哲理为典章,以八卦像数奇门遁甲为圭臬,以风太极为致用。仪式典雅,经文奥妙,学者可探玄究幽,百姓有礼拜如仪。

我拿钥匙链,挂了一个小巧的金属牌。记得在机场,经过最后一个机,足有两分钟停在通透明的弧光直之下,通扫描储存了全资料后,船形帽穿窄裙的守卫女士递给我这个黄圆形的牌,背面印有我的像、海关的年月日。

“放心,周末,星期天,警察最多,是法定的全市安全日。”她拖着两个穿长袍的同胞准备下车。他们像是刚从彼岸的原上飞来,光好奇地扫东瞄西,神经绷得的。

族歧视早在真相,不仅是白人歧视有,有互相敌视也是势不两立。曼哈顿已被肤撕裂——黑人以老据地哈莱姆为中心,占领着曼哈顿北半;黄肤东方人以雄厚的财力占据华尔街,以学界的智慧占据纽约市立大学,以雄厚的文化遗产占据了几个大博馆,以艺术家的浪漫占据格林威治村,当然还用异国情调占据唐人街。双方以八十六街为界,连中央公园也划成了两半,曾经筑了三防御工事与防坦克壕,扎扎实实地打过几个月本世纪初式的阵地战。

我的封在嘴里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是没想到的。本来我读书就是半心半意的:多少八九十年代初的中国学界新秀成了国职业洗盘工。我们都明白:这是帝国主义欠着中国的又一笔债。

在原洛克菲勒中心,现在的金大佛殿前,我像一只老实的猫被狡诈的耗逮住。“你的脖心不在焉。”她抓住它不放。在这么庞大一座城市遇到嵇琳,难不巧么?她说要为我举行晚会“星期天,晚上八。我不会再给你电话,就这么定下了。”

一辆长达十米的李辛轿车已经等在机场门

晚会已行到尾声。拥抱我的嵇琳,说不上兴,也谈不上在乎,仿佛早来晚来都一样,虽说这个晚会是名为我“洗尘”的。我当然明白这,尽她在电话里一再对我调:老朋友,这是专为了你。这样的话,她对今晚应邀而来的每位客人都会说。转过旋梯,我终于从她溜的一次使用衣裙中解脱。不过,她今晚打扮得那么格地漂亮

我看着这牌,心想,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纪念品。

一会儿就开上了速公路,穿过布鲁克林桥。看看曼哈顿也不错,总不见得城就得拜佛,谁还挡得住我一走了之,换个州,换个城市,最多不要奖学金。系在车窗玻璃前的小葫芦垂着项链,恰如其分地比喻了我的脑,自得地随车微微摇晃。

学金三年,期满可延续。这是系主任米歇尔?乌克图教授刚发来的文件。”

自然,我对曼哈顿近年情况有所闻,我避开曼哈顿,也是想境时避嫌,不至于被留难。不料曼哈顿还如此好客。

嵇琳不用说早已知我到了这城市,她没问我住哪儿,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觉如何,大陆那边怎样,正如我不问她是否听到我留在她电话里的求助。她把车门打开,凑近我的脸,神态怪里怪气的,或许是多少年未见她,也可能是曼哈顿把每个人都得有神经质。

嵇琳找到我。

“你如果不同意,也可以,”移民官犹疑地说“下一班飞机递解境。别问我为什么——”他看到我正要开,却不想听我的选择。“得罪了,请原谅。”他们退了去。

称民官再没现。两个服务人员送我到车边。

星期天下午嵇琳来电话提醒,说是要叫朋友晚上开车来接我参加晚会。我谢了她,说一定去。

“星期天晚上?”我的样和声音不是犹豫,说不是什么东西让我到不自在。

阿拉伯人占据布鲁克林一带,拉和波多黎各人占着昆土,印度南亚人占据纽瓦克的哈德逊河沿岸,他们在黑黄大战中表示中立,但不拒绝个别问题上的有代价合作。而白人早就放弃城区,退往远郊:以长岛的莱文顿,北边的奥西宁,新泽西州的普兰菲尔德一线,远距离包围,坐山观虎斗。由于国会的问,总统表示:民族问题困扰国整整一个世纪,得焦烂额。现在让地盘,任其互斗,是一个分而治之的解决办法。

地址找到嵇琳位于曼哈顿中心的那幢大楼时,一看表,已迟到了。我急忙闪电梯直到层,奔电梯,敲门。门一阵喊冤叫屈地响。

他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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