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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2)

我从没过这样的梦,因此不可能是梦。这些白人在杀黄人!明白了这一,我奔得一步比一步快。

背和的酸痛与记忆一起在恢复,我没有对这个陌生者说谢谢,而是责问:你们这一伙为什么要对我这么

很明显,他们早就守在地铁站四周。这时,我发现自己的鞋早已不知去向,赤脚站在冰凉的石阶上。难沿途的每个地铁都有一支队等着我?

我被放下,发现自己已来到鱼鱼住所的楼下。楼前的树着芽,跟、桠一样黑。我的惊异代替了危险降临的心。稀薄的晨光中,领人的脸,一毡帽遮去了大半个脸,但我还是看:这人的确是个陌生者。

亮着银月光的湖,旱冰场,桥,大片的空地,树。队轻而易举斜穿整个中央公园,路上有黑人区的巡逻队,他们恐吓地喊。但队没有停留。直到了南门,才稍稍减速。

楼房闲静,漠然,在雾中靠拢,如一个连贯一线的A字,隐晦里曲折着诡谲。所有的朝一个方向轻轻一偏,转过一个弯。



当我下的跃起时,我才明白自己已经在越过横穿中央公园的八十六街南北区分界线。

汗珠沁我的额,看来我在慌中跨上往北去的地铁。但这些一式白衣袍毡帽的人是什么的呢?他们一手握缰绳,一手握刀,刀上有血迹。不用多说,那两个会笑的刽手被掉了。那无法无天的黑男孩,但愿他已逃走。一个所谓的安全日,竟是这般模样!

——每天要好好梳发,不好的丫

此事纯属他们的秘密,他们在执行一次特殊使命,不必告诉我。这跟每个梦所隐喻的有些相似:我要么明智地撤梦境,要么倔地纠缠梦神个明白。但值得吗?

垃圾筒与各车辆歪停在路人行上。黑森森的街把天空扯拉在屋檐窗帷之间。看这凌就不是南区,但我不知哪儿朝南哪儿朝北。我只知往前逃,无暇看后的人。但耳朵不容我愿意不愿意,清晰地响着尾随的脚步声,他们不时停下,审视着我这网中之鱼,笑两声。

突然现车打转的刺耳声。丁字形的路,一个黑男孩,大概在玩偷来的跑车。车飞掉过,在商品与铁栏杆、邮筒、广告间疯狂地绕来绕去,让我无法穿过路。

陌生人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跨上,双夹了一下,黑微扬前蹄。一行七人,在街灯与楼房暗的光斑之中消失,连一声嘶鸣也没有。他们的表情一致,既不怠慢,也不殷勤,压低的帽檐下,脸灰暗冷。

队比闪电还快,轻轻地从地上拾起我,把我搁在背上。我的睛装满这个倒置过来的城市,我企图辨认,但是没用。几威胁声混成一片,足以令一个正常的人发疯,我闭上睛:逃不过三方,还不如听之任之。

一双有力的手把我扶正坐在背上,让我的双臂抱住他的。但他不言语,也不回看我,继续朝南奔驰。

我的耳朵里满了一个母亲和女儿的对话,那是多少年前的我与我辛劳的母亲么?雾涌在我们一行人的两边。我用手抚了抚垂挂在脸上散的、发。

听得,那两把刀离我只有三四个垃圾筒远的距离。

。我宁愿不相信这是真的:警官给他们指我逃的方向。灯光照下,我看清了,那黑人的耳朵是白的——他们是白人假扮的黑人。

队慢下来,穿过几条大街,竟往我住的格林威治村方向前行。

——我学不会,没办法呀!

中央公园被抛在后的黑暗里了。

这时,我听到达达达响成一片的蹄声,贴着地面而来,像一突起的旋风刮到我边。

靠着息,我越跑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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