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到现在一字都不提,看来你是个沉得住气的角色。”
小月桂心里咕哝,这个男人好精明!知道我心思,还故意试试我。但是她知道这些话不必说,她只是将心里的话表达出来:“侍候常爷是月桂的福气,只要能侍候得上,感激还来不及。”
“好好,”常力雄拍拍小月桂的脸“还加上会说好听话,不给男人添麻烦。也好也好,你现在不觉得我强迫你了。”他欠起身喝了点茶水。本不愿欲火来时乱答应女人,但是他无法制止自己,一心想让这个可怜可爱的小女子高兴一点。
“等选个好日子,正式娶你过门。”说完,常力雄自己高兴起来,把她一把拉到怀里,顺手就扯掉了她刚才出去穿上的衣服。
小月桂依偎着他“只要常爷像现在这样天天来,别的我什么都不想。”
常力雄说:“好,天天来,我就想天天来!不光天天来,我还想带你在身边。”
小月桂的手指点着他的嘴说:“我有什么好的,大脚婆一个。”
“你像有个线牵着我的这地方。”常力雄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大你三十多岁,人就是怪,那天我一眼就看上了你,现在我对你是越看越满意。你感觉出来了吧?”
他想了想“就在下月吧,让师爷选一个黄道吉日,我得用八抬轿子把你抬进门,喜事办得闹闹猛猛。”
这个夜晚,常力雄已经是第二次这么说。小月桂才相信他是真心想娶她,虽不是正房,只是做小,但这个男人至少并不是把她当个妓女。
这出乎她意料之外,这个名震上海滩的英雄好汉,对她竟然有种知遇之恩。她听人说过常力雄的故事,多知道他一分,就多一分钦佩。
上海洪门从1855年小刀会起事失败后,侥幸逃生的余党,四散到各地,不敢再回上海。松江府洪门三百年,几乎灭绝。常力雄在上海重开洪门,冒死艰辛,几次陷于官府追索,软磨硬打,终于让洪门站住脚。常爷说,帮会提供了尚且过得去的秩序,上海各国租界当局,情愿不与中国衙门或军阀合作,确实精明之极。
她对这个男人欢喜得了不得,从来没想到过年龄差别。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那夜,带些龙胆花粉气息的不倦之夜,她握着他的手,说:“常爷待我这么好,我别的不敢想,只想一辈子侍候常爷。”
“你人小,懂事倒不少。不过喜事就定了,你等着过门吧。”常力雄双手扳住小月桂的肩膀,保持一点距离,定睛看着她,又绕回老话上,自言自语“这新黛玉怎么回事,一向精明,竟会看走眼?”
小月桂光顾了看常力雄,与他对视了很久,她害羞地笑起来。隔了一会,才想起那问题“大概我不会唱评弹吧。”
“你会唱什么?”常力雄松开手。
“我只会唱乡下花鼓,九计十三卖。”
“嗬,卖什么?”
小月桂想想,迟迟疑疑地说:“‘卖红菱’怎么样?”
“就卖红菱吧。我洗耳恭听。”
“先说好,不准笑。不登大雅之堂。”
“这里是床不是堂!”
小月桂打了常力雄一下,然后从他身底下拉出压成一团的桃红丝绸衫,披在身上,端起茶碗喝了点水,就伸直背端坐凝神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