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血,独四姑娘一个。
姜姒道:“人既已等着了,我去问过再歇。”
紫檀的死还没查个明白,碍于老太太的颜面,姜姒明的不敢,暗地里她还能管着不成?
姜姒自不会善罢甘休。
到的时候,陈饭已站在廊下,他心里也有自个儿的琢磨,四姑娘前日曾叫人来问过话,如今她打理府中事了,却叫自己来说什么事。
至于是“什么事”陈饭心里也清楚。
见姜姒来,他利落地行礼问好:“小的陈饭,见过四姑娘,给四姑娘请安。”
“不必多礼,今日叫你来,可知是为了什么事?”
姜姒慢慢上了廊,昨夜一直照看着姜荀的事,如今心弦才刚刚松下来一些,不免显出几分疲惫颜‘色’。
她扫一眼陈饭,陈饭不是什么有远见的人,可他有眼‘色’,会看形势,知道姜姒要查这件事,现在只把头埋得低低地,老老实实道:“小人知道。”
“那你说说紫檀拉上来时候,可有无异状。”
当时姜姒在井外看过一眼,知道紫檀死状可怖,可也走得早。
陈饭斟酌了一下,才道:“旁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小的瞧着,紫檀姑娘被投入井中时候,应当还没咽气…”
此等事说来也真是骇人听闻,陈饭原不想说的。先头他们以为人拉不出来是因为泡胀了,谁想到把人拉出来才知道“…是紫檀姑娘的手指,抠在砌井的青砖缝儿里,拽不出来…手指甲都…”
不用说全了,姜姒也能想象出来。
站在近处的红‘玉’也是心头震骇,更不用说灵芝已经啪嗒啪嗒掉眼泪了。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下人们又怎么敢说?当时情况着实诡异,真怕说出来他们都要遭殃。
姜姒听完,只连道了三声“好”而后竟然一笑:“活人扔进井里…”
活人自然不能好好地被扔进井里,按着陈饭之前所说,紫檀的额头上还有伤,身上衣服有扯破的痕迹,大约与人争斗过。被投入井中,而丝毫没有声息,那个时候的紫檀应该不清醒…
仔细想想,她兴许不是溺死的。
姜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有些站不住了。
陈饭有些担心,生怕四姑娘被自个儿吓出病来,连声道:“想来紫檀姑娘泉下有知,看见四姑娘这样顾念着主仆情分,也该瞑目了。另一则,小的在压井石上发现一些血迹,断断不是小的自个儿留下的。可能是紫檀姑娘的,也或许…四姑娘请看此物。”
小心将那用白绢包着的一小块布料拿出来,仅有半指宽,细长细长的,像是不小心被撕挂下来的。
“当时听闻老太太说不查这件事,小的便留了心,将此物藏了起来。”
姜姒手指一压嘴‘唇’,便道:“八珍取来。”
八珍上前取了过来,发现还有一丝血迹,眼底便转着泪‘花’。
倒是姜姒反而镇定下来,接了那东西来看,却是一点秋香‘色’的锦缎,看着像是苏绣,上头还有几根细细的绣线挂着,有过针黹痕迹。只有这小小的一块,也找不出什么根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