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有这样泼辣,已吃了个暗亏,略退开一些,便感觉自己‘唇’上有了个印子,被她咬的。
姜姒另一个巴掌也甩过来了“啪”地一声,在夜里又响亮了。
这一回,谢方知也没躲,左右两脸颊各挨了一巴掌,他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看她气得浑身发抖,气息也不稳,双‘唇’微肿,瞪视着自己,犹不解恨一般。
姜姒还想给他一巴掌,却已经被捉住了手,她霜寒满面,已恨他至极:“你!”
“我?”谢方知破罐子破摔也不纠结了,越发轻浮得厉害,制住她后,还靠近了她,道“四姑娘不是说我谢方知登徒子好‘色’吗?四姑娘如此天姿国‘色’,夜中无人,谢某自然想一亲佳人芳泽。不如此,如何对得起四姑娘之评价?”
他挨了两巴掌,亲了她一口,值了。
上辈子不是没与人亲近过,可那时与此时完全不同。
彼时虽是虚假,却也柔情缱绻,哪里像是今日,突如其来,又叫她心慌意‘乱’。
她乃闺阁‘女’子,谢方知未免…
未免…
脑子里‘乱’糟糟地,姜姒真没想到谢方知竟孟‘狼’至此!
“你…”她微微喘着气,只觉得身子有些发软。
这时候,谢方知也渐渐回过神来了。
他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一时冲动,如今却不知如何收场了。
踌躇沉默一阵,谢方知避开了她的直视,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来,上头毫无‘花’纹,便细细上去擦了姜姒嘴‘唇’,还有她‘唇’上沾着的他的血。
“…方才谢某无状,冒犯了四姑娘…我…”
“…”姜姒没动,任由他动作,将‘唇’上痕迹清理干净。
都说是朋友妻不可欺,他已告诫过自己无数次…
谢方知扶了扶额,舌尖略一触自己嘴‘唇’,便尝到了腥味儿,他心道自己麻烦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被她‘激’怒,更不该有如此举动。
如今可怎么收场?
他试探道:“那个…四姑娘若觉得在下冒犯,我…以身相许?”
姜姒瞬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她顺手从谢方知手里‘抽’走了那一条手帕,细细将自己嘴‘唇’拭过一遍,又同时开口道:“你是想叫我以身相许不成?有衣冠禽兽辱我,安能使我许禽兽?”
眼皮子狠狠一跳,谢方知一直觉得自己嘴毒,不料还有更毒的。
姜姒上一世早就是嫁为过人‘妇’的,又曾有过那样一段不堪的经历,如今除了心烦意‘乱’、对谢方知印象陡降之外,再无半分‘波’澜。
只是情绪未免有些低沉,她甚至觉出了几分尴尬来,转身便想要走。
这时候了,谢方知原不该再问姜姒帮忙之事,毕竟自己…
“四姑娘…谢某虽好‘色’,可了缘腹中之子并不出自谢某。我风流韵事这许多,有尼姑庵一桩,于我而言不多不少,谢某不必大费周折作假。”
话说得诚恳,也带了几分愧疚。
谢方知站在廊上,忽然恨起自己那坏名声来,若非如此,又怎会叫她误解?
姜姒已下了台阶,站住脚步。
风刮面有些冷,她握紧了手指,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便道:“她怀有身孕,我救她,但我并非圣人佛陀。我救她,有条件。事成之后,你须答我一问,且欠我个人情。”
“…”谢方知在考虑,他又忽然觉得她不蠢了。
“若换了一个人叫你帮忙,你也这样提要求吗?口头上的话,作不得真。”
“来求我的是你谢方知,我才如此。”
若换了一个人,姜姒直接叫人抓他起来了,还能到这里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