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我昨天跟他通电话讨论伴娘礼服的事儿。”

我只得再放一张钞票：“那你说气哪里来的？”

“你命中的小人带来的，那个人，是女的吧？”

桃乐妃说：“听说你的新娘纱上会镶真的钻石，真让人羡慕。”

她掐指算一算：“远在天边，近在前。”

“果然。来，你再添，我好好替你一回法。”

这一夜居然无梦。

我不得其法，只得又问：“那你打算怎么样来制住她呢？”

我不兴趣：“离开那个是非地，我再不想踏办公室一步。”

我更加怀疑了，果然灵通，她会算不那所谓“小人”其实早已成了“死人”了吗？我存心试试她：“那你说，这个小人现在在哪里？”

桃乐妃兴起来，帽开始一一地向我飞过来，说：“公司新来了个女秘书，长得个十不全，还以为自己是绝世女，得不得了，成天腻着钟经理发嗲。你真应该个时间回办公室看看，也好让她知什么是女。”

前来了。

“兵来将挡，来土掩。”

“我正说哪天要下帖请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很开心，这段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使我再见到她时竟有隔世重逢的觉。

“是。”

看不，这老妇人倒是一成语大全。我半信半疑，却也看不什么破绽，只得又放一张钞票换她一张画了符的黄签条，据说放在枕下可以镇妖除的。

“是‘柯一瓢’说的。”

我看住她，不明白一个人的贪念怎么会如此张扬得理直气壮而不觉难为情，但是面上却不敢表丝毫的不恭，只得答应那当然，你当然可以带走那串珍珠项链。

“原来你先问过他才来问我的。”我笑起来，桃乐妃自打同以然认识就喊他“柯一瓢”十分亲。不过她对谁都是这么风风火火自来熟的，我打趣她“没见过想当伴娘想得像你这样心的人，先就跟新郎把位置订下了。”

“是吗？”我一愣“我自己倒不知。”

我们挨着一本本地翻阅杂志，对那些婚纱经典品论足，近日来徘徊不去的郁恐惧仿佛忽然消散了，我吁一气，心想大概真是“仙女”起作用了吧？五十多岁的老丑“仙女”

桃乐妃一时尴尬得起坐不是，扎煞着两只手愣住了。

“你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都替你冤得慌。”桃乐妃同情地说“听说你还被叫局里审了半天，真替你叫屈。那个许琴也是，死了死了，还要拖人下。我听说她留了个什么鬼遗书，还提到你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回到家时，发现桃乐妃在家里等我，一边翻着一本时装杂志，见到我，笑着说：“你最近是在挑选婚纱吧？放着这么多杂志。我可跟你说定了，我要当伴娘。”

“你看，对吧？这件事，和情有关吧？”

但是好气氛已经被破坏了，桃乐妃勉又坐一会儿便告辞了。我十分郁，这是嘛呢，神经兮兮的，把朋友也得罪了，再这样下去，非得众叛亲离不可。

我忽然恼了，一用力回杂志：“都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打小人呀。”

桃乐妃充满向往地问“伴娘的首饰过后是不是就送给我了？”

“还要钱？”我有些戒备了“你要什么法？”

我决定调整自己，睡前呼，对自己说：“我问心无愧，我神鬼不怕，我勇敢。”一连念了十几遍才熄灯睡去。

“是。”

“‘柯一瓢’说新娘婚纱要用钻石项链，伴娘礼服最好用珍珠项链，都由他来准备。”

我过意不去，急忙歉：“对不起，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这段日不舒服，得心情也不好，就跟更年期提前了似的。”

“以然？”我更加奇怪“他什么时候说的？”